初八直接给气哭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那小老头恼不恼啊?”
末了,竟也随着初夏跪下了。
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却是没一个说得上话的长辈现身。快中午的时候,被父亲罚禁闭抄书?,整整抄了两日的初承烨出了家?中佛堂,知?道妹妹跪了一整夜,整个烧起来了。他和只会自己哭的初八不一样?,他疯起来,直接骂初家?列祖列宗。
“看你们这些?老头干的好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驻边,累死累活几十年?,有什么好结果?”
“被人赞一句忠诚,就觉得光荣到?不行??怎么那么虚荣呢?到?头来得到?什么了?自家?嫡女都要受委屈?他闵家?的公主?要受这委屈?”
“哦,闵家?没公主?!因为,他们不配。”
越骂越狠,亲爹有心放他一马都不行?了。于他口干舌燥之际现身,想?将这骂祖宗的混账东西带走,结果初承烨竟还反抗了,朝他出拳。不得不说,他的功夫进步神速,亲爹为了试他,也没急着将他制服。
乱套了。
初明川在最乱时分现身,一身青色衣袍,面容硬朗冷冽。
他先是望着一众小的,“散了。”
镇北大将军不怒自威,一众小的哪敢直面其锋,先后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去。
初承烨也被押走。
初明川这才?看向女儿,“作践自己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初夏于他的目光柔和笑笑,“不这般,父亲又怎么能知?道女儿的态度呢?”
“既诺之,则无悔。”
“四年?,病的是初夏一人,同父母家?人与初家?军无关。”
看女儿这般,初明川知?她这次是铁了心了。
再?未发一言,离开。
竟又跪了一天一夜,初夏的身子骨再?扛不住,时不时轻晃着。郁眠心疼坏了,孤身一人踱到?她面前,将她瘦弱的身子密密拢入怀中,“为娘怎么生出了个傻子?”
“你就那么相信那头狼崽子,区区四年?,他......”
初夏小脑袋压在娘亲的肩头,“娘,记得我说的吗?上一世,他是自己打回咸佑的。”
“这回有孟大人,他只会更快。”
“没成功也没关系,我们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在一起。”
被寒气侵扰久了,她的气息寒凉,也弱得快没有了。
郁眠的泪如?雨下,“娘知?道了。”
说罢,望向祠堂,目光强硬且冷,“初家?列祖列宗在上,我郁眠,初家?第十六代?长媳,今日便要休了丈夫初明川,我愿留万金与初家?,换我的女儿。”
“从此以后,她姓郁,同你初家?再?无关联。”
据玄钺律法,夫妻不睦分开,母族可酌情分得女儿的抚养权。
为母则刚。
为了自己的娇娇儿,郁眠决然挥剑断情丝。
后续发生了什么,初夏一点不知?。因为她昏睡过去,时间比上一次还要长。再?醒来,她人已在别苑,那样?宽敞的地儿,只有她和吟月三个人了。
吟月告诉她,初将军妥协了。对外宣称她染了怪病;吟风全权负责备药,以应付宫中的各种探视与怀疑查验。四年?内,不经他允许,不得出别苑。
禁闭一般,但她一点都不在意。
还有什么还在意的呢?她已得偿所愿,身边还有吟月几个陪着。日日读书?,赏花,还能和吟月几个做饼打鱼,几个哥哥还时不时翻墙来给她送各种新奇玩意儿和话本。
她还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想?延礼......
荔山之上,延礼就像变了个人。他每天都是荔山起得最早的,夜很深了,还逗留在藏书?阁。最初,他由李益年?教?授,慢慢地,孟清梵呆在藏书?阁的时间越来越多。
师徒两个,一个读书?一个扫地,偶尔交流两句。
相处和谐,默契渐深。
除了读书?,延礼开始负重练拳、跑山。这个时候,秦墨初和楚昭和总是跟着,日复一日,可以说是很枯燥了,可没有一个人喊累。
第一个半年?过,延礼独上修德殿,抱拳鞠躬,说话方式与气度和半年?之前天壤之别,“四端,请求与苏将军一战。”
修德殿内,李益年?笑了声,“他能忍到?现在,我倒是没想?到?。”
孟清梵:“也就到?这了。”
佳人被困家?中,他比谁都担心着急,恨不能把每一天当三天来用。但他的每一份努力,都没有辜负他,无声为他驻基,促他向上。
他许是感觉到?了进步,便迫不及待地想?试试,哪怕知?道自己的赢面微乎其微。
“星捷,去会会他吧。”
这回没落任何补丁,便是可以全力以赴的意思。
苏星捷应了声,出了修德大殿。
再?度折腰行?礼,延礼的铁拳挥出,饱含气劲,没有任何惧怕,也没有一丝犹疑地砸向苏星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