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承烨:“做甚?你怎么成日一惊一乍的?”
秦墨初:“......”
又是片刻犹疑,“你们先?去,我去接个人。”
初承烨下意识:“接谁?”
秦墨初抬手叩响了他的额头,“爷的事儿你少管。”
初承烨冷嗤一声,欲往下说时,延礼寡淡如水的声音响起?,“他做错事儿了,要去哄心上人。”
此?话一出,几位少爷不约而同?地叫嚷了起?来,那眼儿哟,全都在发光,
“什么?我们秦少爷有心上人了?”
“哪家?姑娘,我认识吗?”
“啧,能?将烈马降服,这姑娘真神仙。”
“带我一块去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说几句好话?”
秦墨初:“......” 杀皇子,没事的吧?
秦墨初于夜色中穿梭,径自朝着【为善茶楼】而去。他的速度催到了极致,没多一会儿,抵达。他像往常一样穿窗而入,直上二?楼,然后四处寻孙柔香。
傍晚,喝茶的客人都散了。
厅内只有寥寥两桌坐着人,孙柔香并不在这里。
“你们小老板呢?” 秦墨初下到一楼,逮了个店小二?询问。
店小二?认得他,“小老板在后厨洗杯碟。”
秦墨初眉尖微蹙:“店里人手不够?”
店小二?迟疑了一瞬,抬手贴在唇边,小小声,“我们小老板肯定是碰到烦恼的事儿了。她一烦恼啊,就喜欢洗杯碟。”
秦墨初:“......” 香香妹妹这喜好真的太别致了。
别了店小二?,秦墨初便往后厨而去。
在一株大梨树下,他寻到了孙柔香。他的步履轻如云在飘,他不想时,谁都无法察觉到他的踪迹。孙柔香此?刻正沉浸于情绪中,自然也是察觉不到。
这给了秦墨初细致打量她的机会。
香香她其实很?美,身段纤细,五官秀致婉约,裸露在外的肌肤皆是白皙柔腻,除了那双手。
她总是很?安静,只有恼极了开怀极了才会有情绪迸出。
她亲手配的茶,做的点心,写画的茶牌和点心单......南部大儒之家?的嫡女,在经历了那么多苦痛后,仍然挺直背脊生活着。
磨难,从未真正将她打倒。
思绪如水晕开,秦墨初的心一点点趋于柔软,他也在这一刻看清了自己?懵懂的喜欢。
某一刻,他走向她,故意加重了脚步,执意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孙柔香抬眸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没设防。
看清是谁后,直接怔住。十数息后,略显慌忙地低下头,继续洗自己?的杯碟。
终于,秦墨初来到了她的盆前,极大的一只,里面装了几十只杯碟。
垂眸看了片刻,他蹲下。
只是姑娘兀自洗着自己?的,似打定主意要忽略他。
秦墨初就这么蹲了半盏茶的功夫,姑娘仍没有看他一眼。秦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冷待,直接气笑了。
这笑的末处,他的手探入水里,拣出了他认为最值钱的一只瓷杯,笔直地砸向地面。伴着一声尖利的砰声,碎成了一片片。
孙柔香手间的动作顿了下,不过仅仅维持了一瞬,她便又归于常,仍没有搭理他。
秦墨初见状,拣出了第?二?只,砸得粉碎。
孙柔香:“......”
仍旧不想理。
砸到第?五只时,姑娘终于心疼了,烦了。
她抬起?头,那仿佛盛了江南烟雨的眸子此?刻水意浓盛,似随时都会漫出。她以前所未有的凶悍语调,“你发什么疯?这些都是拿银子买的。”
秦墨初:“我十倍赔给你。”
孙柔香:“......” 有病!不想理他。
这个念头迸出时,她的视线再?度垂下。就在这时,秦墨初忽地握住了她的双手,而这一幕,刚好,无遮无掩地映入她的眼底。
姑娘怔了几息,慌忙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她这力?气,若是秦墨初不愿,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挣脱不开的。
试了几次,她放弃了,凝眸看他,眼底泛出猩红,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喜欢这样。”
也是不明白。
秦墨初这样的天之骄子,是她一个到现在都没能?为父亲洗刷污名的女子能?喜欢吗?不能?的,她早就知道?了。
可她为什么,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心?任由着他在她的地盘放肆,给他的甜点永远和别人不同?,知晓了他为别的女子踏上擂台伤怀不已、懦弱地躲在这里洗碗碟......
她厌憎眼前的一切,可她还是做了。
秦墨初的心被?她眼底的猩红刺痛,再?容不下多余的兜转,直接叩题,“香香,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我上擂台,是看不惯三?皇子持着皇权,理所当然地站上那方擂台。我只是想教训他,我对初姑娘绝无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