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楚昭和的脑海中忽然有一道明光掠过,他的黑眸亮了亮。下一瞬,他望向了延礼。哪知延礼也在看他,晶亮的黑眸也是?亮着异彩。
看兄弟这般,秦墨初精气神恢复了些,他直起身来?。
楚昭和迫不及待开口,“你不是?有护身玉石?拿出?来?用?用?!” 皇子亲至,官与民都不再是?问题。
延礼:“玉石赠与夏夏了。”
楚昭和:“......”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位家里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就这,身份证明都能赠与心上人。
秦墨初听?明白了,以冰冷的目光剜着延礼。剜了片刻,还觉得不够,腿一伸,踢向他的椅子。这一下落了不少力,延礼和他的椅子却是?纹丝不动。现如今,以他的内力,他不想?动,苏将军亲自?,也难办。
秦墨初:“......” 又一次似滩泥一般瘫倒在桌上,心里不断骂自?己,他在家做大少爷不好吗?干嘛在这里遭罪?他决定了,今日这狼崽子再不想?出?解决之道,他就回家,躺上他那舒服的大床,吃喝都有人伺候。
延礼看了他一眼,眼底竟有笑意显出?。
须臾,他转向楚昭和,“我?们可以再做一个。”
楚昭和:“?”
秦墨初二度直起身,“伪造皇子的护身玉,那是?杀头的死罪。”
延礼淡声:“我?不是?七皇子?”
这一句,似榔头将楚昭和和秦墨初抡清醒了。
是?了,只要七皇子是?真的,那玉是?假的又有什?么?所谓?就算被看出?来?,就帝王对昭妃和七皇子的在意,谁也不敢沾边,最后必定闹到?咸佑。到?时候父子相认,什?么?危机都会引刃而解。
楚昭和直叹:“妙啊。”
秦墨初却没这么?乐观,“这玉石一出?,全天下都知道你还活着了,眼下的清净就再没有了。”
延礼定定望着好兄弟,十数息后,忽地弯了弯唇,“我?没了清净,那些人难道就有了吗?”
“我?们荔山三人,还能怕谁不成??”
秦墨初一听?,觉得这话甚是?有道理。
他一身的颓懒瞬息散了干净,“说?得好!我?们荔山三人还怕谁不成??”
“他们让我?们过得不舒坦,我?们便让他们双倍的不舒坦。让人不舒坦这事儿,我?可太擅长了。”
“你现在就画出?玉石的样子,材质也详细说?说?,等会儿我?就找南境最好的工匠去做。”
延礼也正有这个意思,他取了纸笔,循着记忆临摹出?玉石的形状和纹路,玉石的底部,刻有【延礼】二字。
画完,秦墨初便收藏妥帖,出?了宅邸。飞出?去的,许是?觉得走路太慢了。
五日后,他取来?玉石。
白玉龙纹,刻有七皇子的名?字。
延礼仔细瞧了瞧,由衷道了句,“比真的还要真。”
秦墨初笑得肆意又明朗:“也不看看是?出?自?谁的手笔。” 这一句,既夸了制玉的师傅,也夸了他自?己。和寻常一般,不知道谦虚二字为何物?。但没有人在意了。
楚昭和甚至顺着他的话,猛夸了他。
简单用?了午餐,三人出?了宅邸,春阳正盛,他们身影被笼于其中,瘦削单薄,也坚定。
希望,从来?都是?少年人向前的步伐。
一代又一代,未有任何不同。
未时,三个人终抵安州府衙。最近忙救济,也没少府衙里的大小人物?打照面?,但像现在这般杵在衙门门口,倒是?第一次。
秦墨初先行来?到?了府衙门口,笑着问在门口值班的侍卫,“小哥儿,洲牧今日可在?”
“在的,秦公子可是?有事儿?”侍卫认出?他是?巨富秦家的少爷,近期,总能看到?他在救济受灾乡民。心怀感激,不仅没隐瞒,还问了后续。若是?能帮忙,能力所及,他必定是?会帮的。
秦墨初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俊脸上笑容愈发的浓郁了,“是?有点事儿,劳烦小哥儿替我?三人通报一声,我?们想?求见洲牧。”
侍卫几乎没犹豫:“我?现在就去问问,秦公子稍稍等会儿。”
秦墨初笑着致谢。
侍卫当即跑开,另外一位守在原地,亦是?朝着他笑了笑。
秦墨初回到?兄弟们身边,难言开怀地对两人说?,“怎么?样?这就是?人格的魅力。”
延礼和楚昭和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面?上,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极认真地认了他这个说?法。反倒是?秦墨初自?个儿,心虚了,不依不挠地逮着哥两个,“你们不会是?在心里嘲弄我?吧?还是?真心的?”
楚昭和闻言,右手一抬,拍向胸膛。
“当然是?真心的,比真金还真。”
秦墨初姑且信了,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半柱香的功夫,小哥儿便回了来?,他径自?奔向秦墨初三人,“三位公子,里面?请,洲牧已?在里面?等候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