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上车之前，陆景扬像是才发现宋许砚一般，有些惊讶道：“阿砚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开车来的吧？那我就不载你了。”

宋许砚心情变得极其沉重，他能看出赵瓷跟陆景扬关系的变化，好像比之前更亲近了。他介意这种关系变化，但是又没有理由和资格去介意。

他只能对赵瓷说：“我后天生日，你来吗？”

宋许砚的生日宴是书中的名场面，按剧情来说，赵瓷应该是要去的。但是现在她都不走剧情了，那还去了干嘛。

“我不去，但是我会叫人把礼物带给你的。”赵瓷笑着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宋许砚。”

要么怎么说人跟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呢，宋许砚在因为她的回答而悒悒不欢时，赵瓷心里想的全是，等会儿晚上到家吃什么。

赵瓷坐在车上的前半个小时，脑子里都是各种菜名。陆景扬坐在旁边，感觉自己来到了满汉全席国宴现场。

“小瓷……”陆景扬终于忍不住了，委婉地问她：“你很饿吗这会儿？饿的话，我可以先带你去吃饭。”

“不饿啊，直接回家吧。”赵瓷还奇怪陆景扬为什么这么说，后来想起来是他探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她不禁抗议道：“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bug啊，跟在你面前裸奔似的。”

赵瓷这话说得陆景扬脸一阵发热，他轻咳一声：“别乱说话，比喻不是这么用的。”

“不是吗？我觉得差不多，心声这种东西就是很隐私啊！你想想，如果是你随时随能被人监听到心里活动，你的一言一行对方都了如指掌，这不恐怖吗？”

“并不是随时随地好吧，我们是有距离限制的，而且我对你也不是了如指掌。”陆景扬一直都觉得，他并不了解赵瓷。她有很多想法，是他捉摸不透的。

“嗯，还好有距离限制，不然你这个能力就有点变态了。”

赵瓷陡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对自己使用过这个技能，那次没有范围限制，触发条件是跟他的视线对视上，哪怕只是视频通话对视，简直比美杜莎还要让人震悚。

赵瓷想起那个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景扬读到她的思绪，两只手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想到谁了？”

“嗯……”赵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皮肤苍白得像石膏雕像一般的少年，她低低道：“一个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在哪里遇到的？小说世界吗？”

“嗯，是我第一次去做攻略任务的时候，他是我的任务目标。”

就是那次的攻略任务，让赵瓷遭遇了职业生涯最大的滑铁卢，也让她彻底远离了这一类任务。

“他叫什么？”陆景扬试探着问，“你……还记得吗？”

赵瓷不轻不重道：“景洲。”

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两旁的绿植快速往后倒去。再一次从赵瓷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陆景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你心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瓷想了很久，说：“外表看起来有点可怜，像一只流浪小狗，需要人捡回家养的那种。”

“实际上呢？”

“实际上……”赵瓷赫然想起他的那些恶行，情绪激动起来，“实际上他就是个大变态！等你把他捡回去了，他就会把你剖开、肢解、配着大米饭一起吃掉！”

陆景扬的眼皮跳了跳，“也没你说的这么恐怖吧……”

“你又没见过！”赵瓷刚反驳完，又改口道：“难道你见过？”

陆景扬立即否认，“我没见过！”

赵瓷没留意到他语速的仓促，只是接着问他：“那你做过攻略任务吗？”

“没有。”

“那你说个屁，做过攻略任务的才有资格发表意见。”赵瓷善意提醒他：“我劝你在这边改造完，回到时空站的时候，也慎重考虑攻略类型的任务。虽然来钱快，但那活儿真不是人能干的。”

陆景扬：“……”

赵瓷回家之后，被夏正茂告知，要带她出席宋许砚的生日宴。

“不能不去吗？”赵瓷问。

她真不想去。过年的时候才把他们家人得罪光了，这要过去了，指不定怎么奚落她呢。

“因为我们家最近跟他们有商业合作，人家特地发来了请帖，让我带上我的两位掌上明珠。”夏正茂慈爱地摸了摸赵瓷的脑袋，“所以，我的掌上明珠不愿意赏脸吗？”

“也不是……那我姐呢？她现在在A市，回不来吧？”

“回来的，她说她回来。”

赵瓷无奈：“好吧。”

连夏棠都要特地赶回来，赵瓷自然不能不去了。

赵瓷没想到，回家之后仅隔了一天，就又见到了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