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婆婆后我一心和离(366)
这个季阳,只看眼前的利益,撼动国之根本,确实是难当大任。
舒图斟酌了半晌才道:“现在,我觉得这计划没有问题了。但是我要怎么相信二皇子殿下在事成之后会将那八座城池割让给我呢?是不是该立些凭证给我?”
“当然!”
季阳毫不犹豫地应了。
在他看来,舒图越是小心,就表明他对这合作越是重视。
割让城池的凭证写好之后,季阳又签字画押。
再站起身子时已经是春风满面。
“舒图大王子,那咱们就,合作愉快!”
***
北疆和东周的恩怨持续了几代人。
北屠必族的舒图大王子进京之时,街道旁站满了百姓。
有人热情、有人愤恨、有人不屑,……各种情绪千姿百态。
舒图将马车的窗帘挑开了一个缝隙,看着熙攘的人群,这才对春晓口中的东周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他曾游历东周不少地方,那些再春晓口中赞不绝口的城镇、山川都有驻足。唯独京都,春晓没有提过,他便从未来过。
原来,这里才是她的家乡。
北疆子民利来都是靠天吃饭,帐篷背在马背上,迁徙了世世代代。
余何栖口中的北疆城池,若是真有这般稳固又繁华,北疆子民便也不用再颠沛流离。
原本是想帮余何栖止住东周的这场浩劫,就当是还了春晓的救命之恩和照看之恩。
没想到,像是又替整个北疆子民,欠下了余家天大的恩情。
舒图放下了马车的窗帘,内心五味杂陈。
***
舒图特意换了东周的服饰,梳了东周的发髻,订的包间也很是隐蔽。
这时候若是被人发现他跟余何栖有联系,并不是什么好事。
余何栖准时赴约,只是身后还跟着鹿门隅。
“春舒君?”
虽然过去了十几年,鹿门隅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人。
“鹿门隅?”
舒图倒茶的手顿住了。
余何栖看着两人从一开始的讶然到平静,好奇地没出声。
想来这舒图大王子也是自己舅舅的同窗。
鹿门隅道:“我一直都觉得你这‘春舒君’的名字是假的,果真如此!”
舒图当初考入鹿门学院,跟鹿门隅做过几天的同窗,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只不过鹿门隅毕竟是院长的接班人,看到比较特殊的学生还是会记在心上。
鹿门学院不问出处来历,自然也不会干涉学生走出学院之后的志向和生活。
原本他以为这个“春舒君”走出学院之后也会是一方人物,没成想后来他就像是销声匿迹了。
原本鹿门隅还担心舒图有旁的目的,现下确认了他的身份,心中存的那份顾忌便也消失了。
不管舒图跟余家跟春晓将军有过什么感情或者纠葛,都不用考虑。
鹿门学院出来的学生,定然会选择跟余何栖合作。
“只是,阁下身为北疆的舒图大王子,做什么偏要抢别人的外甥?”
鹿门隅毫不客气地坐下,伸手拿了舒图面前刚倒好的一杯茶。
余何栖摸了摸鼻子,乖乖站在鹿门隅的身后,并没有落座。
“别人的外甥?”
舒图不解。
鹿门隅眼中带着得意。
“何栖,来,叫我一声‘舅舅’给舒图大王子听听!”
余何栖原本以为,今日是个要绷紧神经的鸿门宴,怎么都想不到会成了舅舅和舒图之间的较量。
还是这般幼稚又无聊的较量。
虽然余何栖脑中思绪万千,但他还是乖乖叫了鹿门隅一声,“舅舅”!
舒图看着这般乖巧的余何栖,跟在自己面前完全不一样,心中居然有些吃味儿。
舒图很快便甩开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毕竟,叫与不叫,春晓都已经不在了,自己也没机会给她养老了。
春晓当时说过,自己救了他的命,他得好好活着,活的好好的,才能给自己养老。
这句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就是自己活着的动力。
也许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许是觉得自己年龄小,是无知的、是无辜的,她才毫无预兆地着人将自己送回了北疆。
“说正事儿!”
舒图笑了笑,似乎并未在意眼前这舅甥深情的戏码。
“季阳的计划,还真是把他祖宗的基业当成玩物了。”
三人就像是合作多年的老友,沟通起来毫无芥蒂。
舒图最后才把季阳写的凭证拿出来。
余何栖看了这一纸凭证,咬牙切齿道:“若是想将季阳定罪,单这凭证就足够了。”
毕竟若是真的放任他动手,少不得会有伤亡。
“不够!”
舒图和鹿门隅异口同声。
鹿门隅道:“割让城池自古都是昏君做派,他这种凭证的性质更像是通敌叛国。季阳不会傻到留下这么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