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轻舟！你……”

“我什么我？最好闭上你的嘴，不然我会忍不住再给你一拳！”

万轻舟挥了挥拳头，面上满是狠厉。

“赶快滚！与君衣不欢迎你！”

“你！”

陈生看到周淼眼中的戏谑，心中微痛，甩了甩袖子便走了。

万轻舟暂时还是这行业内的掌舵，不是他能随便拿捏得。

“疼吗？”

周淼将万轻舟的手翻来覆去，瞧了又瞧。

“淼淼，我会尽我最大努力护着你，养着你。”

万轻舟虽然年少，短暂的人生历程中也算是有起有落，自然知道“墙倒众人推”之后的处境。

他的口气带上了些祈求之意，“陈生的话，就是哄骗你的，你不要听。”

周淼抬头瞪了他一眼，“怎么？他说了什么？你觉得我会听？”

“不是……我……”

万轻舟舌头打结，一着急，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周淼将人一路拽回房间，与君衣上下看着她阴沉的脸色，愣是没人敢问什么。

余何栖和碧山原本有事找两人商量，见状也只能一头雾水地远远跟了上去。

万轻舟只任由周淼拽着。

“砰”的一声，周淼直接将万轻舟推在门上，自己又凑近了些。

“是我错了，你也不必关门再打！在外面打我我也认了！”

万轻舟闭着眼垂着头小声说着，还微屈了膝盖，将脸伸了过去。

周淼看着眼前乖巧的少年，本来满腹怒火瞬间散了干净，强忍着没笑出声。

阴影覆下来的时候，万轻舟又用力闭了闭眼睛。

却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他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周淼印下一吻便退开了，她还是没办法像琼芳姐说的那样，将人“这样那样，就地正法”。

“好了，已经盖章了，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万轻舟瞧着她那渐渐染红的脸，伸手将人拽回怀里，一转身，便将两人交换了位置。

周淼只觉天旋地转，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换成她自己靠到了门上。

万轻舟低着头，离得很近。

“淼淼，盖章不是这么盖得。”

***

“呵！”

余何栖冷笑一声。

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到些什么。

原本探头探脑准备去敲门的碧山被他眼疾手快地拽住了。

碧山不解，“拽我做什么？刚才门摔得这般响，不会吵起来吧！”

余何栖道：“不会，只会打起来。”

“啊？”碧山皱起了眉头，“那咱们不去劝架吗？”

“不用。咱们去阁楼等着就好！”

碧山还想说什么，被余何栖直接拉走了。

余家军的重担这段时间全都压在余何栖的肩上，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察觉碧山的脚步有些踉跄，他放慢了速度，攥紧了碧山的手，就好像是攥紧了全世界。

而后微微弯了嘴角。

至少大家都很好，就好。

他得把自己身为余家男人该承担的东西承担起来。

碧山看着余何栖的面上终于有了笑意，也跟着笑了笑，用力回握了他的手。

***

定北将军府，正值盛夏，树上的知了昼夜不停歇，惹得人们心中更是烦闷。

自从余将军入宗*□□，余夫人被软禁之后，偌大的定北将军府似乎没了生气，下人们虽然每日尽职尽责不敢怠慢，却是掩饰不住身上那股子颓丧之气。

主院整日大门紧闭，皇家禁军守卫森严，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主屋内，鹿门月歪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睛，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她自那日高烧，养了好些天才觉得身上轻快了些。

“你说，王家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这时候表明立场，跟着季阳混呢？”

“夫人是想说陈生想不开吧！”

余亦剥好了一颗又一颗的葡萄送到鹿门月的嘴边。

余亦了解鹿门月，她对于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向来不愿意花心思，也就生意上的事情和几个小辈值得她操心。

“唔！”

鹿门月含糊不清地应道。

与君衣内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传了进来。这个陈生，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说明这戏唱的比较成功，已经有人入套了。”

鹿门隅将一盘剥好壳的核桃推到了鹿门月的手边，颇为嫌弃地瞟了一眼余亦，又道：“那葡萄是冰镇过的，少吃些。先吃核桃。”

“不是很凉，这几天的葡萄正好吃。”

余亦说着又喂了鹿门月一颗葡萄。

鹿门隅将那盘核桃推到了余亦的手边。

“那你吃核桃，顺便补补脑子，别总是让阿月费心。”

眼瞅着两人又要杠起来，鹿门月慌忙咽下嘴里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