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婆婆后我一心和离(198)
少年余亦的脊背还不够宽,却是莫名的让人心安。
鹿门月不发一言,乖顺的趴了上去,鼻尖是余亦身上的味道,相比余大狗身上的,要青涩许多。
门外观礼的人吵吵嚷嚷,见余亦亲自把新娘子背出来,寂静了一瞬。
喜乐声清晰地传开。
余亦背着鹿门月走的稳稳得,亲自把她送上了花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人群这才重新嘈杂起来,大声地讨论着什么,和着喜乐,越发热闹。
“余小公亲自背出来的,可见他喜欢的紧。”
“余家一直都出痴情儿,瞧得从来都不是女子的出身。”
“余小夫人,定是个妙人!”
这话不一会儿就从街头传到巷尾。
也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她瞧着接亲回来眉目满足的余亦,愣怔了许久,直到心中酸涩,再也瞧不下去,便垂了眸。
早先便有人与她说过,情之一字,强求不来。
定北将军府只剩余亦一人,婚礼并不像人丁兴旺之家那般繁琐。
只是那句“送入洞房”还没唱出来,外面便先传来了内侍特有的嗓音。
皇帝就像是掐着点儿来的一样。
余亦一只手松开了两人手中绑着喜球的喜带,改为牵着鹿门月的手,微微握紧,无声的安抚着她。
将军府早就有人利索的收拾了上首的位置。
皇帝大步跨进正厅,撩起衣摆坐了下来。
他今日穿的也很喜庆,过往不究,纡尊而来,也算是给足了余亦面子。
“余小子,朕厚着脸皮,来讨杯喜酒喝!”
话里虽然有对余亦突然大婚的不满,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倒是有些打趣之意。
余亦拉着鹿门月跪在正厅中间,结结实实的行了大礼。
“圣上能来,余亦心喜!”
皇帝没应声,只打量着他手中牵着的鹿门月。
身量虽高,却是能瞧出来是个年龄小的。乖顺单纯,撑死是个古灵精怪,没有半分杀伤力。
皇帝越看越满意。
余亦身份特殊,若是不娶长公主,只娶这样一介没有杀伤力的孤女,再好不过。
两人没有感情,这小姑娘便不过是个他不满意赐婚的挡箭牌,自不必他多费心。
若是有感情,留在京都,好生照看,不怕他在北疆有什么异动。
“是个好的!”
皇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如此,朕便给你添些嫁妆。”
鹿门月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儿,那她之后还绞尽脑汁跟余亦算账做什么,自己就有“嫁妆”。
只是待内侍开口将这长长的嫁妆念完,鹿门月才知晓,都是些摆来好看、穿来好看、戴来好看的。
也就是说,不能变现。
看来皇帝也很想把她留下,只能依附余亦。或者,余亦走后,只能依附皇家。
鹿门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若真的是十三岁的她,只怕真的会被唬的团团转。
余亦带着她再次谢了恩。
皇帝瞧着余亦那一直不肯松开的手,心下了然。
他这怕是动了真心。
“好了!继续唱礼!”
皇帝心情甚好。
“送入洞房!”
喜官话音刚落,阖府上下便欢呼起来,皇帝在场也没能影响。
*
入夜,主屋内红烛燃烧。
鹿门月端坐在婚床前,沉沉的凤冠压得她脖子有些僵硬,厚重的吉服被婢女收拾的一丝不苟,她只能轻轻松动脖子,有些固执的等着余亦前来掀盖头。
许久,带着些许醉意的余亦才有些踟蹰的推门进了房间。
毕竟是新婚之夜,样子得做全,总要宿在一个房间。只是,不知道小姑娘愿意不愿意,也说不准,今日这么累,人已经收拾好睡下了。
听到动静儿,鹿门月坐直了身子,力求做一个完美的新嫁娘。
余亦没想到她还端坐在床边,如同欢喜的新嫁娘一般等着自己,有些紧张的止住了脚步。
“余亦?”
鹿门月隐约瞧着他站着远远的,轻声唤道。
余亦这才回神,快走几步站在她面前,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不掀盖头?掀完我要摘凤冠,太沉了,脖子疼!”
鹿门月的声音透着理所当然。
余亦听罢一言不发,伸手就要去掀。
鹿门月慌忙后仰了些躲开了他的手,软了声音。
“别用手!盖头用喜秤!凤冠的珠帘才能用手!”
余亦抿直了嘴,乖乖用喜秤挑开了盖头,再用手拨开了散在她眼前的珠帘。
凤冠下的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瞬间就撞进了他的心里。
盖头是为他而盖,凤冠是为他而戴,吉服是为他而穿。
眼中装的是说不尽的情谊,红色的口脂泛着诱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