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婆婆后我一心和离(158)
眼前这人,怕是想用这中笨拙又直白的方式,给自己挡挡污言秽语。
毕竟,她再嫁,不管是嫁谁,陆家多少都会添些不清不楚的脏话。
这求婚书上只一句——我所思兮当时错,本欲一生念琼芳。
右下角盖了袁知言的印章。
这喜纸上的字看起来,也已经有好些年头。
宁琼芳心头浮起细密的甜意,暗骂自己如此年纪,竟有了情窦初开的错觉。
她轻轻地摩挲着这有些粗粝的喜纸,房间里就泛起了轻微的沙沙声。
袁知言听着这声音,突然就有些窘迫。
“这木盒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是这喜纸,我当初买的时候没什么钱,比较粗糙……”
“你当时写这句的时候,什么感觉?”
袁知言垂眸看着她手中的求婚书,不知道怎么答话。
“这一看就写的有些年头了,当我看不出来?”
“我……我心悦与你,但从未想过拥有你。可是,可是你成婚那天,我觉得心上多了一个洞,灌进来的全是冬日的海风,日日都很冷。”
袁知言的语气很是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宁琼芳将手中的求婚书收回盒子里,放在了身旁的案几上,朝着袁知言伸出了手。他没有犹豫便上前一步握住了,被轻轻一拽便倒在了榻上。
“再做一次吧!就暖和了!”
宁琼芳在他喉结处印上一吻。
“这是白日里,我还要去书坊……”袁知言手忙脚乱得坐直了身子,宁琼芳微微用力,他便又倾身接近,小声儿挣扎,“别,你冷静些,门,门还开着……”
宁琼芳扬声道:“阿贝,关门!”
然后抬头咬上了他的喉结。
阿贝高声应了,将手上的水渍在围裙上抹了抹,一溜烟儿跑过来,目不斜视得给两人关上了门,小声嘀咕道:“崔圣手都说了要你节制些……”
袁知言神清气爽去书坊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几位学子在等了。
“开了开了……”
那几个学子听到里头的开门声便开始吵闹。
“袁先生今日开门怎么晚……”
“咦?袁先生怎么刮胡子了?”
“这样瞧着年轻了好几岁,是不是!”
“行了!今日本就晚了些,再说些闲话怕是赶不及上课了。”
袁知言不自觉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唇角带上了笑意,与平日里那板正的样子相差极大。
“袁先生,您托我买的杂书,保证都是已经绝版的最经典的。”
一个学子将手中的几本书递给他,只是待袁知言接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袁先生,您是不是打算给我们找个袁夫人啊?又是刮胡子,又是面目含笑,又是找这种杂书的……”
袁知言这才端正了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道:“若没有课业问题,就不要在这杵着!”
“哦!”
那学子乖巧的应了,又麻溜儿的把手中的书放在了柜台上。这才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书,翻开找到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袁先生十有八九是春天来了,他很想略知一二。但是这八卦可以改天聊,课业可等不到明天。
宁琼芳做到一半就后悔了,这人简直表里不一,她说了好些软话才得以脱身。
暗骂自己,下次再也不因为心疼他而胡闹了。
但是转头就去了厨房,心疼人没吃早饭。
也不知道这人饿不饿,这都快晌午了,便是书坊在忙,也得吃口饭。
崔圣手让阿贝带回来的海货,就是虾、蛏子、螃蟹、生蚝还有海参这些极为常见的东西,但个头不均匀,有大有小,还掺杂着一些旁的水生植物,一般这种在早市上混卖的都是一网子网上来,不挑也不拣,价格也都特别低。
阿贝现下已经清洗干净分好了类。
宁琼芳挑出来的几个肥美的,个头均匀的海参,跟两勺小米一起下了锅。这陶瓷汤锅不小,添足了水,在底下添了柴用大火烧开,再改成小火慢慢炖煮。
她算着量,打算每样给鹿门月也送过去一份,海参小米粥可以补补身子。
那枝头春她喝了都这么大后劲儿,怕是鹿门月喝了再被折腾,也好受不到哪去。
她调了个蘸料,打算最后将个大的那些个螃蟹、生蚝和虾直接清蒸了。
刚好只够家里这三个人的量,崔圣手这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
崔圣手想吃她做的海货又不登门,怕是馋的就是那些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小个子们。
毕竟大的刚蒸好的时候吃最好,若是送,怕是还没走到他那边就变了味儿。
至于这些小个子的烹饪方式,算是宁琼芳的独门技术,凉热皆宜。
阿贝已经把她要用的调料准备好,葱姜蒜花椒大料辣椒,一般人家的调料算是奢侈品或者稀罕物,她却是把这些东西在这一道菜里都用了个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