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若不是要驾车，两人就打起来了，他哼唧了一声，决定不理她。

水清报完仇就坐回了马车，发现初樱雪在捂着嘴偷笑。

“你还笑？”

“谁让你那么大声，倒是扯平了。”

水清不再多说，又把话题拖到正轨上：“你刚刚说你喜欢王爷很久了？你们不是刚认识吗？”

“当然不是。”

提起世亭，初樱雪的眼睛就亮晶晶的：“我与王爷相识，是在三年前的一次元宵灯会上，当时人很多，可我眼中却只看得见王爷，他的身姿在我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一下子就记了这么久。”

“……”

听着初樱雪忘我的说辞，水清简直更加无语了，什么早就相识，不过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王爷根本不认识她好吗？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三皇子，我家虽然名声大，但也不是能攀得起皇室的，所以我才主动请缨来到这里，就是想…做点贡献，这样…当王上问我想要什么奖赏时，我就…能顺理成章的说出我想嫁给王爷。”

“什么？”水清简直三观震碎，怎么在霁城没发现，初樱雪居然是这样的人：“你有没有搞错啊？王爷已经娶了王妃了！”

“我当然知道！”初樱雪脸上带着点清澈的愚蠢：“我当时知道王爷要娶妻简直心都要碎了，可是没关系，我愿意做妾！我也挺喜欢王妃的，我觉得只要王妃对王爷没什么感情，堂堂三皇子，收个妾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水清被气的无话可说，初樱雪若是真的做了妾，那她家主上该怎么办？虽然不知道主上到底喜不喜欢王爷，但…但……一男一女共侍一夫？水清想想就头疼。

不行，决对不行，这事要从长计议。

初樱雪还在嘀咕：“水清，你放心好了，我如果真的嫁进三王府，也不会把你当丫鬟的。”

“打住打住，初樱雪，你怎么就知道我家王妃不喜欢王爷呢？虽然我家王妃不会说话，但是就说挡箭吧，如果不喜欢，会为了王爷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吗？我劝你三思，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我家王妃对你不薄，你却要抢他的男人！简直无礼！”

“我！”初樱雪被噎的说不出话，脸都呛红了。

于是这个话题就…终结了。

———

竹臣在马车尴尬的喘不过气，他跟世亭面对面坐着，低着头，也不敢看世亭的眼睛。

车内陷入无声的尴尬。

良久，世亭才开口说话：“昨晚睡的如何？”

竹臣一哆嗦。

睡的不好，一点都不好，几乎没有睡着，脑海里全是世亭表白心意的场景。

但是他当然不能说出来：“挺好的。”

世亭轻轻的嗯了一声，沉默了几秒又说：“昨晚的事……”

一提到昨晚的事，竹臣又一激灵，眼睛微微发酸：“昨晚的事王爷就当没说过，我就当我没听到过。”

“什么意思？”

世亭声音冰冷，还带着点轻颤：“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竹臣抬头对上世亭的眼睛：“王爷，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对我有那种感情，但我要跟你讲清楚，我们所经历的种种都是我伪装出来的，我不是女的，是个男人，这你知道的。”

“我又不是七秒钟的记忆，你是男的这件事，难道我会忘记？”

“可你不该如此。”

世亭挑眉，强迫自己勾起嘴角：“怎么不该？”

竹臣感到自己的心口在微微震动，在世亭的注视下险些跳到了喉咙，他垂眸，从世亭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如果我是真的相小姐，那这倒是令人羡煞的好姻缘。可我不是，世亭，两个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世亭收起笑容：“你与皇兄在一起时，怎么没觉得恶心？”

竹臣皱眉：“当年年少气盛，觉得新奇便试试，可最后的结果呢？被世倾耍的团团转还差点丢了命。两个男人本就不是长久之计。你喜欢的，不过是女装的我。”

“我若喜欢的是女装的你，昨晚我便不会亲你。”

竹臣还没消化这句话，世亭慢慢靠近他：“你是什么感觉？当时你可没有推开我。”

世亭这长令人垂涎的脸慢慢向竹臣靠近，说不心动是假的，竹臣心脏都快蹦出来了，他喉结滚动，静静看着世亭高挑的鼻梁。

可是他不能如此自私，他自己有这种癖好也就罢了，自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这辈子也没有娶妻的打算，世亭身为皇子，怎能跟他如此撕扯。

他控制住表情，冷淡地说：“昨晚我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你反应过来，就会推开我？”

“是。”

世亭心中一阵抽痛，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如此失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