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到周容萱面前,死死盯着她,“你又研究出了新疗法对不对?你找到方法救我了对不对?你故意的!你骗了所有人说你不能救我,你就是故意要眼睁睁看着我绝望痛苦,一天天等死,是不是?”
“是啊。”周容萱理所当然地说,“其实我很好奇你的理论,你天生有病,要恨难道不该恨你爸妈?恨我干什么?你居然因为我没受过重病折磨就要毁我的身体,因为想余生无忧就要杀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也配活着做人吗?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不救你?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就是能治好你,我故意选择肾病方向,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让你看到希望在面前,却永远得不到!”
邵恩阳一愣,他认真看着周容萱,发现周容萱说得像是真话,所以周容萱的医术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他们整个邵家都没办法救周容薇,周容萱居然能救。现在周容萱还不到三十岁,让她继续发展下去,她六十岁能达到什么成就?走到什么样的高度?攻克多少医学难关?
这一刻,他的心理完全失衡了。
周容萱趁机一把打掉他手中的镇定剂,抢过扳手狠狠打在他的右手上。
“啊——”邵恩阳吃痛惨叫,吓了周家人一跳。
周容薇立刻紧张道:“你怎么样?你手受伤了?那你还能做手术吗?”
邵恩阳也黑着脸急忙检查自己的手,愤然道:“明天做不了手术了,她故意打伤了我的筋!”
周容萱无语道:“不然呢?等着你们挖我的肾吗?”
邵恩阳阴冷地看着她道:“我本来以为你心思单纯,没想到你的心机比谁都深,五年前你就利用舆论逼我降级离职,调出京市,回国后又一次次害我失去所有的机会,你看着你父母难过不认他们、看着亲妹妹痛苦绝望去死、看着我的职业生涯全部摧毁,你一直在报复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连你公开缓解大脑智力的研究都故意选好了时间,就为了让我们有了希望,再把希望夺走,狠狠打击我们,你比我们所有人都能算计!”
周容萱想了一下,还真是,每次时间都掐得相当准。她一直跟着容萱学医术,满脑子都是中西医结合那些研究,都没注意过容萱每次做什么的深意,容萱也没有让她学的意思。就像容萱说的,容萱做什么是因为有把握,她的性格不适合做那些就不要做,在医学领域里好好做研究就好了。
现在看到邵恩阳他们心理上都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她有点高兴,不过没显露出来,反而退到墙角警惕道:“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失踪,你们最好立刻放我走。”
邵恩阳被她那一下打出了凶性,对周父周母说:“都这个时候了,放她走她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把肾换了,我找人来做手术。”
周父周母紧张道:“找谁啊?外人知道了会暴露的啊,要不、要不算了吧,这……算了吧……”
他们开始纠结、开始后悔,变得犹豫不决、手足无措。
邵恩阳厉喝一声,“再耽误下去周容薇就要死了!我找的人你们放心,我堂弟欠了别人两百多万,我叫他来操刀,只要你们给足他三百万,他绝对守口如瓶。”
有金钱交易,怎么说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应该不会出卖他们。周父周母犹犹豫豫地走向周容萱,周容萱看得到他们眼里的挣扎,也许他们为人父母在这一刻的心情也很复杂,那微弱的一点父爱母爱也在冒头。
但没有用,这一点点亲情太少了,也太恶心了,她只会觉得反胃。不过周容萱装作不忍心打在父母身上的样子,挥舞着扳手,在和他们纠缠的时候束手束脚。
突然她又听到一声小小的猫叫声,这是容萱和卓瑞定下的暗号,鸟叫声代表他已就位,随时可以救她,猫叫声代表警察马上到。
周容萱在邵恩阳冲上来的时候故意滑了一跤,被他们惊险抓住,她用力挣扎着被绑到手术床上。
邵恩阳说:“术前阶段不用镇定剂了,把她的嘴封上,别让她出声。”
周父周母和周容薇一起控制周容萱,邵恩阳则走到一边去给他堂弟打电话。
周容萱再次听到猫叫声,知道警察到了,立刻大声叫道:“你们放开我!你们违背我的意愿割我的肾是犯法啊!你们现在要知法犯法吗?你们还绑架我,你们疯了吗?只要我活着出去,我一定报警抓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周容薇气道:“那你就别活,死在这算了!”
周母忙道:“薇薇别乱说,我们不杀人的!”
周父拿来胶带皱眉道:“你要是治好薇薇不就不用这样了吗?这都是你自找的啊,你放心,等做完手术,我们就带薇薇出国,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了,你现在是知名的医学专家,就算失去一个肾,职位地位都在那里,还是能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