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终结后我抛夫弃子了(17)
侍书正气他家主子不思进取,又为自己早死的兄弟叫屈,正一肚子牢骚,问什么答什么,“弄墨是我兄弟,亲兄弟。”他是个藏不住话的,没什么心机,但能全手全脚的活到这么大,全仗公子赠他的一句话保命法则——除了我和我让你信任的人其他一概不要信。
所以其他人看到侍书,都会觉得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修炼隐身大法的,寻常没个存在感,也别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话或听到他们对旁人不好的评价,因为人家还兼修闭口禅。
可私底下,侍书就是个话痨。铃兰还什么都没问呢,侍书自动将铃兰当成“自己人”,什么都往外倒了。
这事发生在四五年前,当时弄墨和侍书兄弟俩还不是沈寂身边的小厮。二公子有名无实,身边没有伺候的人,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秦氏不许他进学,也不让家中叔伯带他外出历练,学做买卖,是抱着将他养废的念头。谁知沈寂根儿正的很,也聪明,东拼西凑,竟认全了字,还自个拜了西街坊的一位老郎中做了师父。不出二年青出于蓝,已能自己独立给人看诊了。
侍书兄弟的父亲是个马夫,兄弟俩自小觉得二公子好相处,也是个可怜人,私下如同亲兄弟般玩的不错。后来二公子学了医术,也偷偷给他们一家子看病采药,只再三让他们保密不叫沈家任何人知道。
秦氏此人,擅于逢迎,家里宴请会客,必是再三相邀怀安县县太爷夫人,以显面上荣光。因此,县太爷的赵公子也经常过来走动。那可是个宝贝疙瘩蛋,是他娘的眼珠子,比龙子皇孙还要金贵,平时那是一句话的委屈都不能受的。
横行霸道惯了的人,谁人见着不躲着他。可就这样还招了他。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侍书和弄墨好好的在院子里玩,忽然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捉了去,压在沈府的院子里受审。原是赵公子的玉佩丢了,他怀疑是他俩偷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小兄弟俩一整个上午都没离开过马厩,就刚才经过院子,躲在阴凉下歇息片刻。
赵公子可不管这些,让人摆了桌案条凳,四周站的都是沈家的公子小姐和其他几个大姓之家过来玩的小伙伴。赵公子学着他爹的模样耍威风审案,又让小厮掌嘴上刑。
这边吵吵嚷嚷太过热闹,终于将赵夫人给惊动了,一行人都来了。
赵夫人喝问怎么回事。
赵公子嘻嘻哈哈说,玉佩丢了,正审案呢。
赵夫人不觉儿子有错,反觉面上荣光,将来儿子也定是个当官料。于是就招呼夫人们陪同审案,给儿子加油鼓劲。
赵公子面上显出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审。
那巴掌打在脸上是疼的,板子打在身上也是疼的,没来由的陷害,围观的嘲笑,兄弟俩个奋力挣扎。侍书年纪小一些,脾气也更大,挣不脱,就张口咒骂:“你陷害我们,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赵小公子就有些审不下去了,手里捏着镇纸假做的惊堂木,有些想罢手的意思。
然而,这些话可惊恼了赵夫人,她更不想儿子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站起身,指着二人,“儿子,你就是太心慈手软了,将来你要是当了官可怎么学你爹惩奸除恶?娘今日要教教你如何管教这些该拔舌挖眼的下贱人!”她忽的将镇纸砸了出去,砸在侍书的身上,他尖叫一声。
赵夫人大怒,“给我打!什么时候招认什么时候停!”
沈寂赶过来的时候,弄墨将侍书护在身下,苦苦讨饶,他不招认挨打,招认了说不出赵公子丢失玉佩的下落也照样挨打。
沈寂今日一早偷偷出府学医去了,但为着救人,他现编了他们何时何地都在一起,兄弟二人并无作案时间。也不怕祸及自身。
可是他沈寂是什么身份?
就算他说的全是大实话,又有谁理会他?
无足轻重的落魄小公子想护住命如草芥的家仆奴才,可笑不可笑?
然而,人命关天,沈寂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情急之下朝赵公子冲去。所有人都没防备,也真叫沈寂偷袭成功了,硬是扯开了赵方德的内.衣襟,将他藏在怀里的玉佩给扯了出来。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赵方德是又蠢又坏,可他更无法无天,仗着有母亲护着,大言不惭道:“我就是同这俩个不值钱的小东西开个玩笑!怎么了?”
他又凶又横,全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赵夫人到底是要脸的人,面上讪讪,她不在乎会不会弄死了俩个下贱奴才,却怕别人非议她养了个蠢儿子。随后就带着赵小公子灰溜溜的离开了。
可怜弄墨为了护住兄弟,板子全挨在他身上,苦熬了半夜,天不亮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