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85)
唐朝然抓紧时机出去。
吴青阳几息便调整过来,提步要去追,谢知庸夺了一个弟子的剑,把剑飞出,稳稳地钉在了吴青阳前面半步。
“没让你走。”他开口。
神色如常,好像只是随口说一句“几时了”那么寻常小事。
越满堪堪避开过来围扑的弟子,几张符咒飞出,让人倒地不起。见四下无人注意到自己,她略略宽心,步子一转,也出了小院。
唐朝然那边却不轻松,大半个招风堂的人都冲他追过来了。
唐小皇子鲜少经历过这种被围杀的场面,他下腰,躲过忽来的银针,还是想骂人——惯会用下作手段地招风堂。
领头的是吴青阳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也是他颇为信赖的大管家。
他发出冷笑:“唐修士何必如此,犯下这些罪的又何止我们一家,难道你们要挨过打过去吗?”
唐朝然听不出他的话里有话,悄悄的把怀里的东西又塞严实了一点,笑得吊儿郎当:“少说这些场面话,要上的话赶紧的吧。”
领头见他软硬不吃,挥挥手,一群弟子便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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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宗常年是有点阳光的,最近几日不知怎么回事,阴雨绵绵的,下得人心情都怏怏的。
桌上的信件被扣押了几日,云乘算算时候,觉得也差不多,才装模作样地施法将信件发送各城。
他敲了敲桌子,随手指了个人:“你,领三十名弟子,去鸿城,支援知庸,务必将吴青阳扣押来面罪。”
那被点的弟子一向敬重谢师兄,没想到终有一日还能出头,闻言喜气洋洋的,领了牌子就要下去点人。
“鸿城生乱,明净宗得少不少人。”底下的长老忽然慨叹一句。
“不过就是花些功夫在养一个吴青阳出来。”云乘笑了笑,看起来还是一派温和的模样:“再者,已经有了变心的,反倒成了老鼠屎。”
底下面面相觑,噤不做声。
云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叛者下场,抽骨扒皮,还望各位慎重。”
他似笑非笑,扫了全场一眼,在座的长老后背均生了一片冷汗,寒意从脊背升上,漫过每一块骨头,他们纷纷跪地,大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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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然寡不敌众,硬生生多撑了几个来回,直至手臂中了淬毒的暗器,才吐出一口污血,用剑撑着才能堪堪稳住自己。
弟子让了一条道,领头的上前,伸手想掏他怀里东西,忽然被唐朝然一把扣住手。
他嘴里还有污血,说话的时候从嘴角流出,声音极其轻:“人在做天在看,你和你家主子都省省心。”
唐朝然指甲狠狠地扎进他的皮肤,让人吃痛,马上有弟子上前,卸了唐朝然一只胳膊。
唐朝然面色不变,心里疼得直打滚。
领头的手腕一转,把讣告拿了出来,剜了他一眼,把东西打开。
却是讣告无疑。
他满意地收回神色,刚准备完事,就收到了主子的传音。
他面色一僵,伸手紧紧地掐着唐朝然的脖子:“你耍我?”
唐朝然脸色涨红,还有心情玩笑,他艰难地扯了下嘴角:“谁告诉你东西就在我这的?”
“不光长得丑,脑子也不好使。”他气息奄奄,却很缓慢的、一字一语地开口。
领头被他气得面色变了又变,冷声:“那你也没了活着的必要。”
一阵掌风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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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满他们的小院,因着不被吴青阳察觉,特地选的偏僻地,离城中央不近,还有过一片大森林。
越满只能听见耳侧呼啸而过的风声,她步子都不敢听,耳朵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紧张的,老感觉有脚步声紧紧地跟在后面。
忽然有什么东西扑的一声落地,越满吓得步子更快,又飞快地回头扫了一眼。
所幸只是一只被风卷下来的稚鸟。
越满稍稍松了神经,忽然又惊醒,她扬起剑,正好挡住飞过来的几枚银针。
吴青阳见没将人拿下,悠悠现身。
“果然有两个吴青阳。”越满举剑做防御状。
吴青阳见她这么说,先是迷蒙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不多言,提剑直上。
越满且战且退,她实力不济,手臂因为握剑酸痛不已,眼睛都要被吴青阳乱七八糟的剑花晃晕了。
一枚暗器射出,越满慌忙拿剑去接,暗器使出的时候用了十成十的劲,她逐渐握不住剑柄,哐当一声,剑飞出去老远,落了地。
眼见剑又至,她慌不择地飞出几张符咒,想着能拖延一会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