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27)
谢知庸:……
“老板还夸我有天赋来着。”越满又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这下越发觉得不像了。
谢知庸婉拒:“带回去给你的冰雕作伴吧。”
“师兄嫌弃它丑?”越满将手上的东西举高,凑到谢知庸面前:“师兄多看几眼,没准会习惯了。”
“不是,”谢知庸低头,和越满对上视。对方的眼睛很亮,像谢知庸小时候点着的那盏兔子灯,扑闪扑闪的,很机灵的模样。
他移开视线。
“有很多成品,但是师妹却想自己做,我猜是师妹很喜欢。”
听他说不是,越满松下心,摇头晃脑地解释:“喜欢是喜欢,但我一开始就是想给师兄做的。师兄借给我课本,送了我花灯和冰雕,我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越满顿了下,忽然笑起来,像小狐狸一样狡黠:“花灯是兔子的,冰雕也是兔子的,我猜师兄很喜欢兔子。”
“不是,前面的只是巧合。”谢知庸脱口而出。
越满没听清,问:“什么?”
谢知庸却不说话了,他低下头,接过兔子木雕,伸手拨弄了几下:“……没什么。”
大抵是今晚点了很多灯笼,灯笼的光都是柔和的,磨钝了谢知庸眼里锐亮的光,越满觉得此刻的谢知庸会格外的温柔。
*
人潮来往拥挤不堪,越满陪谢知庸买完剩下的年货,护住手里的麻花袋,走得小心翼翼,预备和谢师兄回山。
谢知庸跟在她后面,看她左躲右闪,有些好笑。
谢知庸没有出声,越满却仿佛有所感应,她回过头,对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却一把将一小袋麻花塞进谢知庸手里:“师兄笑什么?麻花被挤碎了就不好吃了!这可不是轻松事。”
谢知庸低头一看,手里的麻花的确全都完完整整,搁着油皮纸,还冒出一点点的热气。
越满摇头晃脑,语气里止不住的洋洋得意:“一根碎的也没有,我厉害吧。”
谢知庸还没来得及应话,一小童叫喊着擦肩而过,他连忙避让。麻花免于被小孩撞碎,却被他不小心压碎了几根。
小童见自己好像做了坏事,一个劲往谢知庸身后钻,怯怯地看一眼越满,又飞快地低下头。
谢知庸从袖袋里抓出几枚铜板,塞到小童手里,用不算温柔但对谢知庸来说已经是温柔得了不得的话说:“拿去买糖吃。”
小孩笑得甜,露出脸侧的酒窝,他说话还不大伶俐,结结巴巴地回:“谢,谢谢哥哥。”
小孩子握着铜板,无不快乐的走了,留下谢知庸局促地捧着那袋玩意,看起来要比刚刚的小孩还无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再去买一袋。”
“诶诶?”越满没料到,手比脑子快地拽住他的手腕。
“不用不用……”越满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谢知庸已然把麻花还给了她。撂下句“师妹城门等我便是。”头也不回地看着谢知庸同手同脚的步子,越满真怕他摔了。
谢知庸走得步子大,他先绕进了小胡同,避开拥挤的人潮,微微喘口气。
手腕上仿佛有残留的温度,烫得他心直跳,耳朵也在发热,让他很不自在。他静静地发了会呆,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原因,直到被人喊回神。
“师兄?”江如歌找了他一晚,总算是找到了,嘴上带了点温柔小意的笑。
确认谢知庸身旁没有别人,江如歌思索下一步怎么继续话题。
她扫了对方红透的耳尖:“师兄是热吗?”
谢知庸被她喊回神,蹙了下眉,辨认出人:“不是。”
“啊那师兄今晚有闲暇吗?”江如歌知晓谢师兄一贯冷清,不屈不挠地继续问。
“没有。”谢知庸回她:“江师妹还有事吗?”
“我想请师兄和我一道去放河灯。”江如歌怯怯应。
“河灯?”谢知庸不解,他听过这种东西,是老百姓爱做的:“那不是正月十五放的吗?”
江如歌心本来凉了半截,听他问,以为还有转圜,解释:“本就是图喜气热闹的事,过节都有的。”
谢知庸若有所思,微微颔首。
*
越满嚼着嘎嘣脆的麻花,总感觉忘了点什么,她不时踮起脚尖扫下人群,觉得谢知庸这一趟去的委实有点久。
芝麻尽数落在手上,越满本想舔干净,但大庭广众的,总归有点不好意思,正犹豫如何是好,就看见一张方帕递了过来。
越满抬眼,果然是谢知庸:“我的麻花呢?”
他将袖子挪开,越满才发现底下的油纸袋。
“这回一根也没碎。”
他说。
越满莫名觉得他这时有点洋洋自喜,像是在等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