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140)
“谢知庸。”她喊。
谢知庸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像轻微地叹了口气,一瞬间好像都懂了。
“你在骗我么?”她问。
谢知庸没有回话,只是用一种,让越满看不懂的眼神看过来。
他好像难过得要哭了。
越满想。
“是。”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吐出这句话。
掌心忽然空了一片。
越满挣脱他的手。
“难怪上次愿意带我出去,是来应付这一天么?”越满忽然扯了一个很淡又很嘲讽的笑,看起来不知道在嘲笑对方还是自己:“我是很好骗么?”
“……没有。”谢知庸忽然慌了神,她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越满忽然躲开他,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摊贩。
那个摊贩毫无知觉,仍在自顾自地叫卖声。
声音很大,真的很吵,越满好像忽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谢知庸在她身前半步,手仍然僵在半空中,没有放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没什么好逛的,”她忽然泄了浑身的劲,垂下眼,避开谢知庸那种会让她也很难过的目光:“我先回去了。”
越满扭头就往回走,谢知庸跟着走了几步,又被她喊停。
“别跟着我。”她说,语气好像冰刀子。
扎得谢知庸从心口到四肢都发疼,又冰又冷,如坠冰窟。
*
好个鬼。
越满坐在门前台阶上,恨恨地抹一把自己的眼泪。
她甚至以为成亲了,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谢知庸就能收回心思,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一场骗局。
要不是集市上意外的一个余光,她估计会被瞒到天荒地老。
越满轻轻踢了一脚石子,看着它圆溜溜地滚走了。
忽然就被抽中了所有力气。
她把脑袋弯进臂弯里,眼睛很热,很想流泪。
静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理智上线,她掌心握着一颗尖锐的石子,边缘印进掌心有轻微的疼痛感,让她冷静不少。
谢知庸不会无缘无故如此。
她稍微回神,回忆以往的时光,试图在被她忽视掩盖的细节里找到片刻不对劲。
忽然,越满神色一僵,她惴惴不安地站起来,绕着院子里繁茂的梅子树转了几圈,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掉头往书房里跑去。
里面的摆设全部和她先前看的一模一样。
掀开黑布,底下的笼子空空如也,好像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
越满深呼吸片刻,护身符里有先前在柳城,谢知庸藏得几道剑意。
她握着护身符,就这那道剑刃,念了个诀。
果然,触到笼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反弹回去。
几阵巡回,那剑意还是占了上风,它兜兜转转,将四周的空气破开。
越满挡住迎面而过的利风,心口闷闷的,她想:果然又是幻阵。
等待一切稍稍平息,她松了挡在前面的手,视线投向前方。
白鸽终于得见天日,歪着脑袋,透过金笼歪着脑袋看过来,它的动作幅度极小,好像只是纳闷地和她说“好久不见”。
好像把一切都鲜血淋漓地撕开到谢知庸面前了。
越满好像被塞进一块冰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冰住了一样,半分都动弹不得。
鸽子往前蹦了一步,用脑袋蹭蹭越满的手指。
越满赶紧把手往后撤了半分,不敢再碰这鸽子。
神秘莫测的笔友,莫名其妙的剧情。
好像海水一样把她包围,这些海水都无孔不入,让她有种濒临窒息的压迫。
越满急切地喘息几口。她急急掀了一张宣纸,奋笔疾书,塞进竹筒里,再抖着手,把鸽子放走。
她背靠着门板,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了个干净,手指还在轻微的颤着,没有从刚刚的动静反应过来。
*
日光影影绰绰,投下来没一会,树叶受到剑气所激,轻颤起来,搅碎一片阳光。
于谣剑刃一扫,回挡住侵袭上来的魔物,浓郁的魔气把她围得密不透风。
紧接着,一群魔物好像饿虎扑食一般,冲她扑过来,她眸光一凛,剑意气贯长虹,将魔物击退了好几步。
下一波攻势马上卷来,数不清的魔物前仆后继上,又将她围住。
几番撕斗,于谣有些力竭,握着剑轻微喘气,四周寂静,她的动静于是有些大,魔物抓住她这片刻破绽,一扑而上,好像要将她撕裂。
于谣下意识闭了眼,手中剑全挡在身前,发出轻微铮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