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日子不错,钱建设儿子结婚了,女方是外地的,两家进基地前就认识的,商量好进基地就结婚。
赵妈妈说,“她们问起你了,都想来看看你,我说你们搬进药材种植地了,没说具体地址。”
人心易变,赵妈妈不得不谨慎些。
肖金花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们变化大不大?”
“不大,还和以前一样。”
“那就好。”肖金花说,“不枉费吃过的那些苦。”
想到陈婆婆不在了,肖金花有些难过,跟赵妈妈感慨,“我看基地像我们这个年龄的都少了...”
“是啊,我们一个宿舍一百多人,基本都是年轻女孩子,家里父母都过世了。”赵妈妈悲观的说,“我们也没几年好活咯。”
顾明月插话,“她们是从学校过来的,跟家里断了联络而已,基地比你们年龄大的比比皆是,你们会长命百岁的。”
赵妈妈苦涩的笑了笑,“长命百岁我不奢望,活到六十八我就谢天谢地了。”
“六十八肯定没问题。”肖金花说,“现在生活安定,不缺衣少食,别说六十八,八十八都没问题。”
两人皆已头发半白,胜在精气神不错,比某些四十五岁的人看着要年轻些,不再为生活生存操劳的话,还有很多年可活。
这么一想,顾明月忽然觉得工厂不可怕了,只要能控制鼠灾,付出点代价又何妨?、
正是饭点,宿舍楼的人都走了,顾建国觉得宿舍太拥挤,把灶搬到走廊里,打了几个鸡蛋,准备做炒饭。
之前做了些萝卜干,拌着炒饭吃正好。
他赶着去上班,几下扒完饭就走了,去食堂的人还没回来,他粗着嗓门喊,“小赵,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啊。”
蚯蚓在减少,但上面的意思是一条蚯蚓都不能留在地里,所以他们要用铁锹翻土,翻到蚯蚓后再喷杀虫剂。
赵程端着碗站在走廊里,“注意安全。”
顾建国挥挥手,他走了没两分钟,赵妈妈也搁下碗走了。
锅里还有剩饭,肖金花邀请她晚上再来。
“晚上约了几个小姑娘吃饭来不了,赵程,你留下来洗碗啊。”
有肖金花在,怎么可能让赵程洗碗,收拾碗筷的时候,她说,“你陪小轩说说话,他最近痴迷打仗,你懂得多,你和他说说。”
趁锅洗出来,顾明月往锅里添水,煮了十几个鸡蛋和鸭蛋。
赵程走的时候,她用黑色塑料袋装着递给他,“里面有辣椒,还有以前囤的干菜,另外有几盒药...”
赵程拧眉,“太多了。”
“就当帮我小姑的谢礼了。”顾明月说,“我托朋友帮我种了些草药,如果哪天你需要,可以来找我。”
她没有渠道,只能通过赵程把药材送出去,她说,“你之前送的鸡鸭鹅就是我朋友养着的。”
赵程半信半疑的接过袋子,“真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顾明月送他下楼,刚到门口,就看离开许久的顾建国仓皇的跑了回来,“闺女,老鼠,有老鼠,地里钻出老鼠了。”
顾明月心头一跳,顾建国仰头嚷嚷起来。
赵程把袋子顾明月怀里一塞,“你拿着,我过去看看。”
顾明月抱着袋子,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我也去。”
午休两个半小时,地下种植地只有执勤的人,土壤此起彼伏的耸动时,他们以为是蚯蚓,背着杀虫剂就过去了,走近一瞧,却是尖头尖嘴的老鼠。
几个人吓丢了魂。
通往地下种植地的通道已经装了玻璃门,顾明月跑到最近的楼梯口,警卫已经把通道给锁了,但硕大的老鼠爬到扶手上,摇着长长的尾巴望着她们。
赵程看她跟来,脸色有些沉,“你快回去,小心宿舍楼进了老鼠。”
“不...不会。”顾明月紧紧攥着塑料袋,忽略打颤的声音,“它们现在惧光。”
地上种植地的玻璃罩已经开启,里面的人撒了腿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啊?”
尖利的声音里尽是恐慌。
警卫拿着喇叭喊,“地下还有人吗?地下还有人吗?”
蚯蚓好不容易得到控制,眼下老鼠又冒了出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变异动物等着,围过来的人们不免绝望起来,“到底要不要人活了?”
警卫绷着脸,“请大家先回宿舍,有事喇叭会通知。”
顾明月缩着脖子,四下张望,问警卫,“老鼠没有跑出来吧?”
“没有。”警卫字正腔圆地回答,“我们听到不对劲就把通道关了。”
他们现在担心的是地下有人,问跑上来的人,“地下还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