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线虫好不容易被消灭了,水质再被污染,不知道又会冒出什么虫来。
十楼,“我都不敢出去…”
客厅的玻璃门锁得死死的他都没安全感,哪儿还敢开窗,他要手电筒关了,不小心推到强光档,乌黑发亮的老鼠看得一清二楚。
“啊…”他被吓得手抖,凉意从脚底袭遍全身。
“防疫站的老鼠药太厉害了。”他老婆抖着腿往前站了半步,“老公,老鼠,老鼠全死了。”
然而不顶事儿,老鼠越来越多,有些瞬间花架爬到了天花板上,还要继续往上爬…
顾明月又收了批辣椒,葡萄结果了,绿绿的,芝麻大点,像晶莹剔透的小挂饰,她数了下,每株葡萄苗约有15串,成熟后,可以榨成葡萄汁冷冻起来。
洋葱和土豆苗越来越长,她掐了点尖儿,准备明天炒了吃。
这时,客厅灯光大亮,顾建国声音急切,“金花,快来看,水里好多老鼠…”
他拿着远光灯往水面一照,全是尖尖的脑袋。
楼下人喊,“谁家开灯了,快关掉,这么多恶心玩意,要把人恶心死是不是?”
顾建国跑到侧面。
暗沉的水面没有规律的抖动着,一只只黑不溜秋的身体趴着墙,如夜色迅速罩上来。
顾明月瞅了眼便迅速扭开了头,有种不好的预感。鹿城也闹鼠灾,隔离大楼没有食物,感染者只能抓老鼠来烤,数量最多的时候,她每天能抓四五只,远没有现在密集。
“要给防疫站打电话才行。”她说。
“打过了,占线。”
她们这栋楼卫生算好的。
楼道不说天天拖,基本隔一天拖一次,用的还是消毒水。
她家拖了过道的脏水扫进垃圾袋里装着的,大家将就用拖地水拖自家门口区域。
消毒水味道重,照理不该引这么多老鼠来才是。
对面那栋楼也有人喊,喊着喊着大哭起来。
哪家没有老鼠啊?
大家自顾不暇,根本管不了别人。
顾明月心头一咯噔,“爸,咱赶紧看看房间的空调孔。”
空调管是拔了的,因没有水泥,墙上的孔没封死。
她先跑回自己房间,空调孔里,压缩扭紧的衣服好像有点松动,杀虫剂顺着墙流了下来,她心下大骇,捞起床上的侄女,大声喊顾建国。
顾建国进屋一看,“肯定是老鼠。”
他踩着凳子,要用手把衣服堵回去,顾明月大惊,“别用手,把家里的手电筒拿来。”
老鼠白天不出现,肯定是怕光。
她让顾建国把家里的手电筒全部拿出来,凡是衣服松动的空调孔用光照。
周慧和顾小轩也醒了,两人没看到水里的惊悚场面,但外露的管道有好多老鼠。
一双双眼睛幽幽冒着光,随时会扑过来似的。
顾小轩僵硬的抓着周慧的手,用颤巍巍的声音问,“妈妈,我们会死吗?”
周慧揽住他,心里没底气,但语气坚定,“不会。”
七个空调孔,五个人,根本不够。
周慧要把女儿摇醒,顾明月说,“别让她留下阴影了,爸,你的老鼠药呢?”
“在鞋柜上。” 他脸色凝重的拿过来。
白纸包着的,一包里有四颗。
顾明月问,“防疫站一包兑了多少水?”
“他们后背的喷雾机,你四爷家打农药背的那种,两颗药一机…”
“爸,你一颗药兑半桶水,从阳台窗户倒下去。”
这个老鼠药肯定是改良过的,市场里卖的老鼠药药性缓慢,几天才毒得死老鼠。
这个药却立竿见影。
她说,“你戴手套,倒水时把手套也扔了。”
她家从来没往楼下扔过垃圾,但她怕手套沾着味儿引老鼠来,丢掉是最稳妥的。
“妈,慧慧姐,你们拿着手电筒照空调孔,看到老鼠的话就跑。”
客厅和餐厅肯定要保住的。
周慧和顾小轩各自守着客厅和餐厅,肖金花守主卧,顾明月回卧室,从空间拿出强光露营灯贴在墙上,其他几间卧室和书房也全部贴好,再把门拉死。
顾建国已经兑好了药水,开窗时,顾明月两只手拿着强光给他照明。
对面栋楼的人喊,“25楼,你家出啥事了?”
这么亮的光。
“毒老鼠呢。”说着,抓着桶往前翘,半桶水像瓢泼大雨倒进水里。
楼下喊,“谁这时倒垃圾,有没有公德心啊!”
顾明月选的是客厅靠右的窗户,离管道远,但底下好几只老鼠缩着尾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