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粥里撒点盐和葱花,香气四溢,有鼻子基本都闻得出来,顾明月不搭理她们了,扫完地,有用清水拖了一遍,铺上床单被子,另外喷了些香水。
可能是木屋的缘故,几天不住人就有股霉味。
粥煮好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不像以往漆黑宁静,楼里亮着晕黄的光,照得芒果树影影绰绰的。
最先回来的是左边楼里的人,进院就兴奋的喊,“媳妇,煮饭了吗?饿死我了...”
声音有些粗犷,但幸福难掩。
一间宿舍的门开了,混着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小点声,彤彤已经睡了。”
“哦。”
类似温情的对话断断续续飘过来,有翘首以盼等待家人回家的人问,“不是说年底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国内动植物严重变异,杀虫剂除草剂调得有点高,上面怕我们身体受影响就先回来了。”
“那年前还回去吗?”
“要吧,等药剂发挥效果,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地方清理出来。”
国内的环境远比想象的壮观,通过飞机窗口往下看,高楼大厦爬满了黑黢黢的植被,放眼望去,全是茂盛的森林,男人说,“任务艰巨啊。”
“气候正常了,动物没有恢复过来吗?”
“没有。”
而且不知啥原因,同类物种间也出现了差异,就说老鼠,体积差得大,习性也不同,大老鼠吃腐肉,小老鼠吃草。
怪得很。
怕引起恶心,男人没有多说,“反正你回去就知道了。”
“那会有危险吗?”
“不乱走就不会。”
男人已经回了宿舍,话题戛然而止,顾明月站在木栏边,望着没有路灯的院门。
外面时不时会有光束晃进来,但始终没有她想念的人,反倒是夜风太大,刮得她嗓子有点难受。
等到二十点半,回来的人越来越少,她冲了包感冒颗粒,把走廊的凳子搬回了屋。
家人团聚,这晚注定不会安静,时不时会有几句模糊的话语随风钻进来。
某一刹那,她听到一句不甚清晰的脚步声。
很快,脚步声上了楼,且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害怕认错人,她刻意放轻脚步,缓缓拉开了门。
侧边一道光照过来,赵程已经摘了面罩,露出胡子拉渣的脸,“还没睡?”
“没呢。”
他没穿连体服,身上是制服,制服外套了件橙色的马甲。
顾明月等他走近,眉头微微蹙起,“怎么搞成这样了?”
“懒得刮...”赵程摸了下自己的胡须。
他的行李是她准备的,里面没有刮胡刀,索性就蓄起来了,他弯腰,透过她的眼睛看自己的模样,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
顾明月推他,“笑啥?”
“好像还行,比我们来基地那会看到的你哥要好。”
“......”
顾奇的长发胡须是去理发店接的,目的是让劝退打他主意的女人,跟赵程完全不一样。
她的手还搭在门的手把上,闻言,开门让他进屋,“我煮了粥,估计已经凉了,你先冲个澡,我把粥热了...”
赵程已经看到挂着水汽的玻璃锅盖了,没有拒绝。
毕竟好多天没有洗澡了,想办事,得把自己洗干净了来。
有热得快,一桶水很快就烧热了。
洗完澡回来,粥已经完全热了,顾明月给他舀了一碗,他弯腰抱起她,“我们先做其他。”
顾明月脸一红,“你不饿?”
“饿了。”
此饿非彼饿,顾明月会意,脸色更红,却也没扭捏,抱住他,很快进入了状态。
结束时,他说,“我们要个孩子吧,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没有疾病。”
体检完毕,他就在那儿等着,为的就是告诉她这个。
顾明月眼角逼出了泪花,嗓子比刚刚要哑,“好。”
“那再来一次?”
“......”
顾明月翻了个身,往里挪了挪,“累。”
“我来。”
赵程沙着声说了句,投入第二轮战斗。
最后,顾明月睡得不省人事,醒来已经中午了,楼下有大人在喊自家孩子回家吃饭。
赵程没有起,而在边上看着她,一副‘我以为你要睡到傍晚’的眼神。
顾明月略微不自在,装作没听到外面的动静,问道,“几点了?”
“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她动了动,浑身像车轮辗过似的,爽一时,累一天,她还没适应这种生活,“你这次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