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师祖养死了(4)
孙大娘心下了然,她点点头,笑道:“好,我给你找些牛乳”
牛乳?
沈浅猛地醒悟过来,对哦,牛乳也是可以当奶水喂给小猫的,这比人乳方便多了!
她讪讪一笑,幸好方才没有直说自己要人乳,不然场面就是止不住的尴尬了。
而一直听着外界动静的萧澄也终于放下心来,万幸是牛乳不是人乳。
自从昨晚他听见这个叫沈浅的要给自己喂人乳,就一直惴惴不安,兼有几分恶心。
如今危机解除,他长舒一口气。
“不巧了。”孙大娘找遍厨房,空手而回,“牛乳恰好用完了,须得再等几日才是下山采买的日子,那时才能寻得牛乳。”
“等几日?那我的小猫就要饿死了。”沈浅秀眉紧蹙,眉眼中尽是忧愁。
“若说其他的……”孙大娘也犯起难,一时想不出别的来。
她忽的感到胸膛一热,些许红晕泛上脸颊,大娘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低声同沈浅说道:“没有牛的,有人的,猫应该也喝得。”
沈浅眼前一亮!
大娘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她连忙点头,生怕大娘反悔。
孙大娘脚上往后院走去,面上朝沈浅挤眉弄眼,“我拿个碗,装给你。”
“嗯嗯嗯!谢谢大娘!”沈浅抓着自己的手,如释重负,激动不已。
不再觉得心情沉重之后,她莫名觉得肩膀有些沉重。
沈浅往肩上看去,只见小猫一身炸毛,那稀疏短小的绒毛挺立着,像是一根根尖刺!
“应激了?”沈浅一脸茫然,她将小猫拿下来团在手掌,轻轻给它梳理着茸毛,“是饿坏了吧,很快就有吃的啦。”
沈浅软声软语地哄着小猫,小猫却怎么都不见好,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声音。
应萝慌张跑来:“要迟到了,我们赶紧去学堂吧!”
“这么晚了吗?”沈浅着急起来,“大娘怎么还不来?”
她们作为刚入门的弟子,每日都要去学堂修习,这也是沈浅一大早过来的原因,得赶在修习前把小猫的问题解决,她才能安心修习,不然就只能旷课了。
而旷课,轻则抄书,重则打手,都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先别管啦,我可不想被罚,我们先去学堂吧!”应萝最怕抄书了,她心焦如火,拉着沈浅的衣袖,想把人拽走。
沈浅咬着唇,紧紧盯着后院的方向,几乎望眼欲穿。
依旧没有孙大娘的身影。
要是自己此时走了,小猫要饿一天,没准就饿死了。
她一咬牙一跺脚,做出了决定,“我……”
“要先留在这”五个字还没出口,沈浅就听见孙大娘爽朗的声音,“来了来了,弄这个是要费些时间。”
紧接着,孙大娘捧着一个装得满满的木碗,出现在眼前。
沈浅喜出望外,用力挣脱应萝,飞奔到孙大娘面前接过木碗,“谢谢大娘,我要先去学堂,晚上再回来向您好好道谢。”
她深深鞠了个躬,而后迅疾奔向应萝。两人御空而行,大娘手上还热乎着,她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呼——赶上了。”应萝上气不接下气地庆幸道。
“是,是啊。”沈浅也气息不稳,她脸颊通红,喉咙火辣辣的,手脚极其酸痛。
自己的御空术还没有掌握好,这般火急火燎地赶路,消耗的是身体本身的元气。
就跟跑了个八百米似的。
沈浅觉得自己要猝死了。
她们大喘气时,夫子武成缓缓走进学堂,一身青灰色道袍,不苟言笑,周身散发着疏离又肃穆的气息。
众人立马正襟危坐。
正此时,有个冒冒失失的少年冲了进来,他一看到夫子的背影,便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楞在原地,斗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颊落下,浸湿了衣领。
武成在堂中首位坐下,用余光瞥了一眼少年,冷淡道:“周仪今日失仪,罚抄灵剑派弟子守则三百遍,明早为期。”
三百遍,意味着周仪得通宵达旦地抄写,才能在明早上课之前抄完。
周仪仿佛吃了黄连,脸皱成一团,颇为苦涩。而他又不敢顶撞夫子,怕招来更大的责罚,只好恭恭敬敬地向夫子行礼,谦卑应道:“……是,夫子。”
而后他似是被人抽光了灵气,灰心丧气地走向自己座位。
坐在左下角落里的沈浅和应萝大气都不敢出,头也不敢昂起,怕夫子注意到异常。
若她们今日慢半步,要彻夜抄写的人就是她们了。
沈浅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差点就要长出的黑眼圈。
这一点小波折夫子并未放在心上,他若无其事开始教习:“今日继续讲气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