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师祖养死了(32)
“又没用你的药,关你什么事?”沈浅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山谷之中听说有毒瘴,若我没受伤,遇上毒瘴掩住口鼻就能躲过去,可我如今身上有伤处,若毒瘴由血液进入体内,会比从口鼻吸入更让人难受,也更难医治。
我啊,这番是防患于未然!”
周敦扯了扯嘴角,一副看不惯她的模样,“什么毒瘴,不过是娇气的借口罢了,无非就是吃不得苦、忍不了痛、受不住伤。
我看你就是那种,身上有一点疼就要去找医修,结果医修说再晚点来就痊愈了的人!”
沈浅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胸口冒出大团怒火,“我就涂个药,至于这么叽叽歪歪的吗?你这么看不起我,别跟我们一起走不就完了。”
适才灵宠被欺,周敦本是想借此发泄一下怨气,结果沈浅直接要赶自己走,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脸都绿了。
“你不走我走。”沈浅重重地跺脚,从他身边走过。
周敦一路都没个好脸色,沈浅就猜到他说要保护自己绝非自愿,肯定是家长逼着他来的,所以他逮着机会就呛她,他自己不好过就要让她也不好过。
谁要一个成天摆着臭脸的人在身边啊,沈浅也想尽快摆脱他,她拉着应萝走得飞快。
周敦很快就被她们甩在了身后,眼看她们离得越来越远,应萝和小猫对视一眼,挤眉弄眼交流起来。
应萝朝沈浅努了努嘴:快劝她。
小猫看向气得脸色铁青的沈浅,又望回应萝:你劝。
应萝咬着牙齿,又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其实周敦说沈浅娇气,她也是认同的,毕竟师妹平时刮破一点皮就会给自己上药包扎,还要吃上几粒强身健体的丹药,好好休息一阵,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确实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周敦把话说得太难听,谁听了心里都不舒服,她也不能劝师妹当他的话是耳边风。
正想对策时,应萝脚下一空,身子歪向荆棘丛,沈浅一惊,忙将师姐拉回来,结果她自己因此连退几步,踩到山坡边缘,霎时间身形不稳,不受控制地跌落下去!
“啊——”
沈浅在小山坡上一路滚了下来,幸好小山坡不高,她滚了几圈便到底了。
“好……好痛啊……”她疼得面容扭曲,话都说不利索了,面颊涨得通红,紧紧咬着牙关,颈间青筋清晰可见。
萧澄方才被抛在空中,一时没抓住沈浅,只能任由她掉落,反应过来后他忙跑下山坡,面色焦灼问道:“你感觉哪里痛?”
“哪里……都痛。”沈浅眉毛拧成一团,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似是痛入骨髓。
应萝吓坏了,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将师妹扶起,又心疼又着急:“你手伤得好严重。”
沈浅手上缠着的白布已被荆棘划开,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刺得满是血点,另一只手更是遍布尖刺,鲜血直流。
“我脸没事吧?”沈浅痛得龇牙咧嘴,眼眶湿润,快要哭出来了。
她掉落时第一反应用手遮住了脸,手可以伤,脸可不能有事,要是脸也被划出一个X,她就没脸见人了!
应萝捧着她的脸看了看,“脸没有伤。”
沈浅顿时松了一口气,好似觉得不那么疼了。
萧澄眉头皱的更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不重要的,他对应萝说道:“看看她身上有没有淤青或者骨折。”
闻言,应萝连忙开始检查师妹身上的伤,一番查探下来,她眼眸中充满了酸楚:“都是淤青和刺伤,没有一块好地方。”
“好像还有崴伤。”沈浅指了指自己的脚踝,苦笑着。
萧澄眸色转暗,沉着脸道:“我们速速出去,回灵溪峰疗伤。”
“不行!”沈浅陡然大喊,紧张起来。
“为何不可?”萧澄不解,“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继续参加试炼?”
这时周敦赶来,他见沈浅全身是伤,心生愧疚,也劝道:“反正我们现下是最后一名,也赢不了,不如及时回去医治,早点医治还能早点痊愈,何乐而不为?”
沈浅丝毫不为所动,她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用回去,我有带药,涂了就好了。我要继续参加试炼。”
周敦不懂她为何如此坚持,他翻了个白眼,“刚刚你伤了手,那么轻的伤还要郑重其事地包扎,现下伤得这么重,居然要置之不理?真是搞不懂你!”
沈浅眼角余光瞥向小猫,又迅速挪开不让它察觉。
她看向师姐,神色复杂:“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才能拿到那救治灵兽的丹药。
应萝感应到师妹的求助与坚定,心下了然,她向来是无条件支持师妹,这回也不例外,她说道:“我帮她上药就好了,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重伤,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