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师祖养死了(17)
他的头颅之上,空空荡荡,一如他的尊严,于瞬间消失无踪。
众人哗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堂兄和我打赌,过不了第四关就要落发。如今他输了,我帮他一把。”周仪心情畅快,悠悠解释。
“原来如此。”
“周仪往日不善,合该有此报应。”
“我要是他,就没脸见人咯……”
……
四面八方传来讥笑嘲弄的声音,周仪面红耳赤,又羞又气,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把头低进胸膛,飞快地逃离此地。
幻境中的沈浅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也能猜到周仪的窘况,她哈哈大笑起来,心中连连道“活该”。
第四关的答案是一万八千九百五十二,她方才同师姐说完“一万”之后,在师姐手上写下八千,再说“九百五十二”。
周仪以为答案是“一万九百五十二”,实则大错特错。
此举就是为了坑周仪一把,谁让他借她的势耀武扬威,凡事皆有代价,这削发便是他利用她连闯三关的代价。
沈浅只觉神清气爽,她看看周围,发现第五关只有她、应萝以及谢姮。
“谢姮真勤奋啊~不愧是掌门之女,众人楷模。”连那有零有整的数字都能答对,沈浅很是佩服。
听到谢姮的名号,萧澄从香囊中探出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谢姮正专心看着饕餮和师祖的打斗,不过也看不真切。因为夫子为了能按时上完课,特意将第五关的时间拨快了许多。不消两刻钟,饕餮与师祖殒命,题目浮现在眼前。
谢姮登时僵住,神色中透露着不知所措与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惧怕。
她额间滚落一滴汗珠,随后沉思片刻,耍起剑来。
“这是做什么?”应萝不解,谢姮为何不解题,反而在练剑?
沈浅一眼看穿,惊叹不已,“她在回忆刚刚师祖耍的剑法,想从中领悟哪一招是饕餮的致命伤。”
过目不忘,好生厉害。
沈浅和应萝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感慨,人与人的差距如此之大。
“嘭——”
异常的声响传来,沈浅转头看去,只见谢姮不知为何摔落在地,长剑划伤她的手臂,手上鲜血渗出。
沈浅大惊,忙跑过去,着急地掀起谢姮手臂查看伤势,“你没事吧?”
“没……”谢姮没想到沈浅会来,手一时来不及抽回,其上伤势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谢姮手臂之上,不仅有正流血的剑伤,还有新愈合的鞭伤、一些已成血痂的刺伤和青青紫紫的瘀伤。
一截手臂不大不小,竟没有一处好皮。
“你……”沈浅一时愕然,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谢姮眼神躲闪,忙将袖子扯下,盖住伤口,“小伤而已。”
她站起身来远离沈浅,渐行渐远,在别处继续耍剑。
“她是掌门之女,谁会这般伤她?”沈浅从未见过那么严重的伤势,心揪得厉害,同时百思不得其解。
应萝悄声道:“听闻掌门对独女非常严苛,动辄打骂体罚。她前几日没有通关,可能手上新伤就来源于此。”
“掌门还是个人吗?”一瞬间,沈浅对掌门为数不多的敬重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想破口大骂,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恼恨。
“嘘——”应萝努努嘴,提醒她不可乱说话。
沈浅不情不愿地合上嘴巴,又想到什么,“她并不知晓这关的答案,要是这次也被淘汰,会不会打得更惨?”
应萝点点头:“应该是。按理说掌门家大业大,上好的金疮药只要想找,哪有找不到的。可看谢姮的伤势,掌门是一滴药都没有给谢姮用过,摆明了就是想让谢姮痛苦一番,好记住教训。”
“辣鸡。”沈浅低声咒骂了一句。
“什么?”应萝没听清。
“没什么。”沈浅摸摸鼻子,佯作无事,“就是想吃辣鸡了,最好是大卸八块那种。”
说完,沈浅又看了看谢姮,心中不忍。于是拉着应萝来到谢姮旁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剑,思索道:“好像师祖每几招就会击中饕餮的右腹,这右腹定然是饕餮的致命伤。”
“我也觉得是。”应萝连连点头,笃定称是。
随后,沈浅和应萝胸有成竹地走到题处,写下答案。一阵白中带金的光芒将她们包围,送了出去。
谢姮认得,这是通关时才有的白光。
右腹?
谢姮低头看了看剑,再看了看自己的右腹,似乎,确实如此……
她抿着嘴唇,忐忑写下“右腹”二字,须臾一道同样的白光也将她包裹着送出幻境。
这次有三人过关,夫子深感欣慰,一齐表扬了她们。
应萝和谢姮略感羞愧,躲在沈浅身后,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