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成便是参加文会的人之一,直接被忽略了个彻底。
他准备的那些诗词歌赋,在人群中压根不起眼,更别提被曹大人另眼相看了。
秦玉成信心满满的进来,灰头土脸的出去,压根没熬过前三轮。
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曹大人挂心那头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并不会如此严苛。
曹大人又是最喜欢扶持年轻学子的,秦玉成容貌堂堂,又落户清源县,曹大人见了,肯定会有几分照顾。
只可惜秦玉成多此一举,却坏了自己的运道。
李嫣然无法进场,只得在外头等着。
瞧见没一会儿功夫,夫君就出来了,李嫣然便知道这是没拿到名次。
她连忙安慰道:“夫君才读了半年书,能考到第三轮已经很难得了。”
秦玉成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怪我学识不足。”
李嫣然又道:“其实出风头也不是好事儿,你瞧方才那学生,都乐疯了。”
一听这话,秦玉成眼神一闪:“是啊,总比他好运许多。”
“夫君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回家吧,我给你炖红烧肉吃。”
谁知秦玉成脚下一顿:“你先回去,我在附近转转,结交几位好友也是好的。”
李嫣然很是不乐意,但这又是正当理由,她只好讪讪的一个人回家去了。
她哪里知道,等她走后,秦玉成径直往廖大人他们走的方向跑。
周夫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碍于知府大人又不敢放肆。
屋内,廖知府脸色沉凝,眉头紧拧。
顾佳年被打晕过去,此刻小脸发白,看着很是可怜,正躺在床上被把脉。
“咦,奇怪。”
大夫沉吟许久,显然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廖知府开口道:“发现了什么,你尽管说就是。”
大夫犹豫道:“正是什么都没发现,小人才觉得奇怪。”
“什么都没有?”廖知府神色变幻不定。
周夫子忍不住说:“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忽然发疯?”
大夫摇了摇头:“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孩子脉象平稳,并无异常,一定要说,大概是底子弱了些,需吃些好的补一补身体。”
“谁问你这个,难道就一点痕迹都找不到?是病是毒,总要有一个说法。”
“确实是很奇怪,不管是生病还是中毒,都应该留下一些痕迹才对。”
廖知府看向孩子的手指:“检查一下他的双手。”
顾佳年的双手细嫩,此刻已经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大夫入手检查,低头闻了闻,诧异道:“隐约有些香味,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无法判定。”
他脑中转过许多毒草,却没一样能对得上。
廖知府点了点头,伸出手来:“你给本官看看。”
大夫心底一惊,连忙伸手把脉,比方才严肃许多。
周夫子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意识到自己牵扯到了不得的事情中。
许久,大夫忽然道:“这位小公子确实毫无异常,倒是大人体内暗伤多,且有积毒。”
“什么?”
曹大人从外进来,听见这话脸色大变。
大人连忙解释:“大人不必惊慌,只是小毒,服用几贴药就能祛除。”
曹大人脸色一冷,看向周夫子。
周夫子连忙退下。
等人走了,曹大人才开口问:“确定并无大碍吗?”
“廖大人中毒不深,并无大碍。只是这症状看起来,倒像是大人一直与毒物接触,潜移默化,这才慢慢中了毒,若是日子久了,只怕药石无灵。”
两人对视一眼,曹大人便问:“可知道是什么毒药?”
“在下医术不精,说不好。”
曹大人急声道:“说不好你怎么知道没事儿?”
廖知府止住他的追问:“幸亏发现的早,看来也是我命大。”
曹大人还要再说什么,廖知府却给了他一个眼神。
曹大人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下来:“罢了,你先去熬药。”
“是,大人。”
等大夫离开,曹大人脸色一沉:“廖兄已经退居青城府,他们竟还是不依不饶。”
廖知府微微叹气:“当年结下死仇,只怕要不死不休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曹大人一拍桌子。
“你也不必如此生气,他们也只敢用些小手段,明面上不敢做什么。”
“难道就这么算了。”曹大人越发气愤。
廖知府冷笑:“若不回敬,岂不显得我廖荣光软弱可欺。”
曹大人看了看他的神色,点头道:“正应该如此,可惜碍于上头,束手束脚。”
“大不了鱼死网破,闹到圣人面前,他们也讨不到好处。”廖知府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