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腰缠万贯+番外(290)
“我哥今年入场前,还曾跟我说,他今年才十八岁,今科就当试手,考中是意外之喜,考不中下科再考就是了。”颜汐话题一转,说到了刘衡今年的会试,“考中二十六名,我哥还说到底是学问不精,也许应该扎实读书再等下科才好。圣上,我哥年纪不大,本就只想下场探探深浅,他何必冒险去买考题?”
“那个余平洪,虽然是我哥当年的同窗,但是因为我哥家境贫寒,余平洪却是小康之家,不屑贫寒子弟往来。我哥来京后,两人从无交集。刑部的大人们问案无数,审案肯定比民女看过的戏文还多。他们为何从不派人查查余平洪是否与我哥见过面?若见过,是何时何地见的?可有人证?”
“既然是给考题,自然是私相授受,哪里会有人证?”徐派的一个官员厉声打断颜汐的话,“你这女子,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御前还敢诡辩?”
“圣上,民女说的全是实话”颜汐好像被吓了一跳,伸手就拿出了一张纸,“民女这里有人证,这几位都是当年我哥与余平洪一起读书的同窗,他们都曾听余平洪对我哥不满,口出恶言。这位大人,难道你是审问我哥的大人吗?”
“圣上,微臣以为这女子所说的不足为证。余平洪亲口招供买了考题后曾碰到刘衡,念在同乡又是同窗的份上,将考题给刘衡同看。”
“这是我哥练笔之作,这是余平洪练笔之作。”颜汐又拿出几张纸,伸手举过头顶,“民女求圣上看看,他们两人的文章谁写的好。”
座下跪着的都是举子们,天启帝本来叫这些人来,是要问问刑部尚书身亡之事的,现在颜汐这样说了,而且刑部尚书又牵扯到刘衡的案子,他倒也不介意看看,“徐廷之,陈复礼,你们两个看看他们的文章谁写的好?”
五个阁臣里,次辅高世松年纪大,今天也没在,天启帝就要徐首辅和陈阁老一起看看。
他身边的总管太监全福拿了颜汐递上的几张纸,送到徐首辅和陈阁老手中,徐首辅一目十行,看完之后递给了陈阁老。
陈阁老慢慢看完,拿出了其中两张,“这两篇可是刘衡所作?”
颜汐看看那两张纸,点头,“这是我哥的文稿。”
“这两篇文章果然上佳,超出余平洪多矣。徐大人,您看呢?”
“陈大人说的是,本官也认为这两篇文章不错。”徐首辅不能睁眼说瞎话,只能赞同。
“圣上,臣以为此女言之有理。若余平洪与刘衡关系不佳,又明知刘衡的文章比自己好,为何还要将考题给刘衡同看呢?此事不合常理。”陈阁老躬身向天启帝禀告,“刘衡一案,臣以为的确有疑点。”
“光凭两篇文章,哪里能断言清白?”徐首辅却不赞同,“圣上,舞弊案非同小可,臣以为宁可严查不可错漏。”
颜汐听到这话,心中爆出一串粗口,这该死的徐廷之,摆明了就是想宁可错杀一千啊。
她想开口反驳,但是天启帝还未说话,贸然开口也不好,只好按捺住焦急心情。
“圣上,我等愿为刘衡作保。”一起跪着的几个举子里,有几个大着胆子说道,“我等曾在与善茶棚看过刘衡文稿,深慕他的才学。就如颜汐所说,以刘衡的学问和年纪,今科不中再等一科也不急,何必铤而走险?而且,他若看了考题,做出的文章怎么会比不过余平洪?”
“大胆举子,御前岂容你们胡乱喧哗?”有一个官员厉声呵斥了一句,“圣上,臣以为今日应该先问贺尚书身死之事,刘衡之案情,三司必会查明。”
“圣上,臣附议。”徐首辅马上带头表态,“贺志诚一部尚书,当街殒命,此事非同小可。颜汐,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为何不交代为何聚众闹事?为何带人殴打朝廷命官?你要知道但有一句谎言,可就是杀头的欺君之罪。”
徐首辅疾言厉色,官威尽现,最后一句更是低沉阴森,显然是打算吓一吓颜汐。
要是颜汐真的只有十三岁,也许就被他吓住了。可惜,颜汐身子里住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在现代古装剧看多了,对什么皇帝啊大臣啊又少了心理上的敬畏。
徐首辅的恐吓,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颜汐还是配合地害怕了,“我没有,圣上,不,民女没有说谎。民女根本不认识那是尚书大人。民女从刑部衙门的茶楼往御街跑,有几个曾经在我家茶棚借阅过书籍、深信我哥为人的举子们,说要陪我到御街。我们路上经过徐府,听到有人叫那是刑部尚书。民女就看到一个一把胡子的男人,正跟两个举子拉扯,他身上都没穿官服,帽子也没戴,身边也没衙役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