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不为母[快穿]+番外(11)
这个名字的谐音带着鲜明而浓厚的“传统”特色,一看便知道取名的时候,父母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情。舒曜不知道夏亚南会不会为这个名字而感到难过。
夏亚南却并不知道舒曜的想法,只当她是还没记住自己的名字,她小声道:“姐,姐姐。我就叫这个。”
她不安地扯着袖子,并不敢抬头看衣着雅致的舒曜。闻见舒曜身上的栀子香水味儿,她还小心地离得远了一点,唯恐自己身上的油烟味儿熏着了对方。惶恐不安的模样,像极了舒曜在动物救助站照顾过的流浪猫狗。
意识到了她的紧张,舒曜尽可能放柔了声音:“亚南,我叫舒曜,舍予舒,日翟曜。你可以叫我舒舒姐。我叫你南南可以吗?”
她声音温柔而悦耳,夏亚南揉搓着衣角,终于鼓起了勇气,抬头看着她,蜷着凉鞋里露出来的脚趾,声音细若蚊蝇:“舒舒姐。”
她仰头看着舒曜。瘦小的身躯,枯黄的头发,两颊也焦黄,一看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有些皴裂的双手上还有因冻伤而留下的疤痕,唯有一双眸子黝黑,闪着坚韧的光。
蹲下身来,舒曜道:“南南,我有事要和你商议。”
夏亚南顿时如受惊的小兔,连连摆手:“姐……舒舒姐,你做就好了。我,”她不自觉又低下了头去,声音有些黯然,“我只上完了初中,什么都不知道。”
摇了摇头,舒曜道:“南南,看我。”
夏亚南迟疑了一下,但到底还是按她所说,看向了她的的眼睛。
看着夏亚南澄澈的眸子,舒曜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南南,人生是你的。我可以替你走完,让你看看在这样的境遇下,你也同样可以活出精彩。可这是我活出来的,不是你。如果你只是简单地在旁边看着,那和去看了一场电影不会有什么区别。倘若重来一遍,你很容易就会走上原来的老路。这和你做数学题是一样的——看着别人做了一遍,和自己亲自做一遍,效果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看着舒曜,夏亚南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前面的话还有些抽象,可数学题她是明白的。有时候魏老师明明把题讲了一遍了,可她自己做还是会错。所以魏老师在讲完了例题之后,一定会让他们自己动手再做一遍。这个大姐姐也是这个意思吧。
见她能明白,舒曜继续道:“所以,我希望这条路你能自己来走。我会在旁边给你看着方向,把道理讲给你,然后让你自己来决定你要怎么做。”
夏亚南心里顿时有些忐忑:“我自己决定?”
拉着她的手,舒曜点了点头:“南南,我不想替你做决定。因为不管我替你过得多精彩,那都是我,不是你。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事。或者说你现在同意了,但是中途坚持不下去了,你也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走下去,而且保证不会再让你来做决定。我会给你找出一条顺畅的路,替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但是,”舒曜顿了顿,“这样的话,就相当于你找了我替考。考出来的分数再高,那也不是你的水平。如果你自己再考一遍,可能还是会考原来的分数。”
紧紧攥着衣角,夏亚南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舒舒姐,我要自己做决定。我们魏老师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
揉了揉她的头,舒曜笑了。
她没有看错夏亚南。
在石安村这种严苛地要求女孩温顺听话、为弟弟生、为弟弟死的压抑大环境下还能保持本心,还能坚定要读书而不是嫁人,夏亚南就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
第6章 (一)辍学打工给弟弟攒钱买房的姐姐
早上五点半,夏父夏母起床,准备吃饭上工。被生物钟叫醒,夏亚南用意识和舒曜交流道:“舒舒姐,我现在需要起床吗?”
舒曜才刚醒,脑子还有些迷糊,顺口问道:“你和他们吵架之后,这段时间都是谁在做饭?”
夏亚南顿时有些羞愧,小声道:“我妈。”害怕被舒曜当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巨婴,她赶紧补充道:“不过平时我都是做饭的,就是这段时间太难受了,就,就……”她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将近两个周没做早饭的事。
等她嗫嚅完,舒曜叹了口气:“南南,别对自己要求那么高。”
夏亚南懵了:“啊?”
“现在才五点半,正是长身体的时间。你今年才十四周岁,无论是法律意义上,还是道德层面上,你没有给既不残疾、又正值壮年的父母和只比你小一岁的弟弟做早饭的义务。”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夏亚南稚嫩的脸上,舒曜叹道:“南南,你还是个孩子,没有义务来做这些。给你提供受教育的条件和最基本的照顾是他们该做的,至于照顾他们,最起码现在来讲,你没有这种义务。好好睡一会,今天我们还有任务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