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契约夫妻(432)
周扬摇头:“我…我可不行,那得你或者李大夫来。”
陈凝没再说什么,谢振兴回头看了看他们几个,见没人说话了,他也沉默下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就驶入谢振兴的单位。
陈凝随着谢振兴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一路上不时有人跟谢振兴打招呼,有人还好奇地打量着陈凝和李大夫。当然,打量陈凝的人要远比李大夫要多。
对于这种目光,陈凝已经习以为常了,有人看她,她便和气地看回去,既不回避闪躲,也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
很快谢振兴把他们俩带到一个稍大一点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张宽大的暗红色办公桌,室内布置很简单,跟普通的办公室差不多。就是屋子大了点,办公桌也比较大。但从这些就能看出来,在这个办公室办公的人职位不低。
办公室中间放着一架老式木质屏风,陈凝往屏风后边瞧了一眼,便看到屏风后另有一套桌椅,那桌子比那大办公桌要小了一点,看上去像是临时搬进来的。
谢振兴进门之后,任他们打量了一会儿,才说:“我平时就在这儿办公,因为两位大夫要来,我就让人收拾了一下,又搬来一套桌椅,供两位使用。”
李大夫略一打量,便主动说:“我坐西边吧,小陈在东边。”
陈凝却道:“那怎么行,我去里边吧,这套大桌子李大夫你用。”
说完这句话,她直接提着医药箱就去了里边。谢振兴在旁边看了,也没什么意见,还贴心地帮周扬也搬了把椅子过去,让他坐在陈凝旁边不远的地方。
陈凝都过去坐着了,李大夫自然也不好坚持,他就坐到了谢振兴平时办公用的大办公桌旁边。
谢振兴见他们都坐好了,就出去叫人,很快他就领了一位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一进来就好奇地打量着陈凝。
陈凝正待跟她说话,就看到她鼻孔里流出血来。
周扬也看到了,连忙说:“哎呀,流鼻血了。”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兜,发现身上除了一个自己用的手帕,并没有可以擦鼻血的纸。
这时那姑娘已经熟练地从兜里掏出纸来,扯下一片,团了团,就堵住自己的鼻孔,嘴里则含糊不清地说:“没事,不是第一回 流了。”
周扬心想,难怪,看她一点都不惊讶,拿纸堵鼻子的动作也很熟练,动作不慌不忙的,要不是之前流过,也不至于这样啊。
这时陈凝却看出了这姑娘的问题,她没急着把脉,直接问道:“同志,你像这样流鼻血,大概有多长时间了,一般是什么时候流,有没有规律?”
那姑娘略一迟疑,想了下便说道:“有半年了吧,好象每个月都流,流几天自己就能好,下个月还会流。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吃过祛火药,但没用,该流还是得流。
说到这儿,她有点沮丧地跟陈凝说:“大夫,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找领导汇报工作时,突然就流血了,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屋子里不光领导,还有四五个人,你知道那时候我什么感受吗?太丢人了,真的…”
陈凝想像了一下当时那种场景,确实有点社死。这姑娘还挺健谈的,陈凝笑了下,说:“要不我先看看吧,也许没什么大事。”
说着,她抬手按住了姑娘的脉,几分钟之后她放下手,又看了下对方舌苔,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陈凝便笑着放低了声音,告诉对面那姑娘:“同志,你这是倒经,不是普通的流鼻血。”
这时候信息远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倒经。
这个姑娘也是如此,她听到这个词,不禁惊讶地追问:“倒经?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是跟那个有关系吗?”
陈凝点了点头,说:“算是有关系,一般是发生在经前或者经期。有倒经的人月经可能会照常来的,有的干脆不来。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可以治的,这不是什么大病。”
姑娘微微放心了,能治就好,只是这个倒经的说法,听起来怪难为情的,难道是本来该是月经的血,从鼻孔里流出来了?
好在陈凝跟她说这件事时,声音比较小,除了她自己,单位里别人应该是听不到的。
陈凝似乎猜出了她的顾虑,写完药方之后告诉她:“也不能算是月经血,只是经期时火热气逆,热伤经络,扰及冲脉,迫血妄行而成为鼻衄。血是从体内出来的,没什么关系的。你服药调理一阵子,应该会好的,这样就不用担心突然在人前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