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人设超稳(34)
戚池这才回来,随便找了张没有被波及的课桌坐下,陆行持坐在她旁边,朝后面的人借了本书。李洲白也换了张桌子,跟何析坐在了一处。
几人刚做好,季清便到了,他看着满地狼藉微微皱了皱眉,立刻就有弟子殷勤上前收拾。他扫视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正跟陆行持抢书,陆行持仗着个子高胳膊长,把书一举,任凭戚池张牙舞爪也抢不到。两人闹得欢腾,好像完全不记得刚才差点把人打掉牙的好事。
看着他们两个闹了一会儿,季清敲了敲桌案,戚池便转头看了过去。
季清道:“你不是不肯学医。”
戚池:“突然又有兴趣了。”
季清:“那日后都要来。”
戚池肃然地道:“恐怕不行。”
季清笑了笑,不再理会她,摊开书开始讲解丹术。
他声音清润,尾音略有些沉,念起书来不疾不徐,简明扼要地讲解所有疑难之处,像是林间一束风,带着冰雪消融的暖意。
戚池本来不感兴趣,可听着听着,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她把书推给陆行持,在季清的授道声中,从容往桌子上一趴,阖眼睡了过去。
陆行持如坐针毡,生怕季清忽然提问,点得还是这个小祖宗的名,哪怕对丹术一窍不通,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听了整堂课,免得到时候被问到却答不上来。
实际上季清根本没有提问的打算,仿佛没发现一样,仍旧不疾不徐地讲着课,陆行持听了一半也放下心来,掏出一块手帕给戚池垫着,生怕她的口水流到桌子上。
兢兢业业地学了一堂两眼发黑的丹术,陆行持觉得自己的头发怕是要不保。
衍君难得出现一次,很多弟子都围着他请教问题,下了课也没有几个人走,课堂仍旧人满为患。
戚池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懒懒打了个哈欠,看到桌上一方洁白手帕,忍不住摸了摸嘴角。
还好,是干的。
陆行持道:“衍君看了你好几眼。”
戚池叹气:“他一定是在为自己喋喋不休打扰我睡觉而内疚,不过我肯定不会生自己师尊的气啦。”
“你还挺大度,”陆行持道:“你怎么不说衍君还在自责没有给你铺好被褥,桌板挺硬吧。”
戚池点头:“确实硬,睡得我腰酸背痛。”
陆行持就笑:“那你过来我给你捏捏。”
戚池往他跟前凑了凑,陆行持便伸手给她捏肩,戚池受用地夸了他一句,老神在在地看季清指点弟子。
季清对小辈总是很耐心,什么稀奇刁钻的问题他都不厌其烦解答,可戚池一看过去,他便和她对上了目光。
有点凉,又有些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戚池下意识觉得,季清似乎有些不满。
她微微后仰,跟陆行持咬耳朵:“我怎么感觉师尊不太高兴?”
陆行持往季清那边看了一眼,对上季清淡漠的眼神,莫名觉得手有些抖。
他松开给戚池捏肩的手,干巴巴咳了一声:“许是觉得我们于礼不合吧,毕竟现在年岁渐长,该注意男女之防了。”
戚池便又去看季清,这回季清却没再看她。她道:“我知道了,他这是吃醋了,诶你怎么停了?”
陆行持手一抖,深深为戚池的文盲忧心,他吸了口凉气:“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而且衍君听着呢。”
戚池顺坡下驴:“没事,他忙着呢,我脖子酸,你再帮我揉揉。”
陆行持:“……不妥。”
戚池一脸无辜:“刚才不还妥当吗?男人不要这么善变,何况你不是我兄长吗?陆师兄?陆哥哥?行持哥哥?哥哥~。”
陆行持:“……”他前天就不该嘴贱,自己挖的坑,迟早会把自己给埋了。
衍君在戚池这一连串的哥哥声中半点表示都没有,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脸上淡淡的,可陆行持却搓了搓胳膊,总觉得周围有些冷。
盛夏六月的天,他连打了两个喷嚏,落荒而逃:“为兄身体抱恙,先回去点两个火炉。”
第17章 宴席
陆行持这个不仗义的哥哥跑了,戚池独自承受季清的冷气,也跟着打了两个喷嚏。
修为高就是好啊,冬暖夏凉的,活脱脱一个行走的人形空调。
戚池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季清生闷气,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她才凑过去,道:“师尊今日未免太忙了些,叫弟子好等。”
季清瞥了她一眼:“现在还没回去,想来是有事了。”
戚池嗯嗯点头:“知我者师尊也,弟子确实有事请教。”
季清道:“难怪今日这么殷勤,往常也没见你往为师身边凑过。”
戚池鲜少听见季清这么刻薄她,她笑笑,眨了下眼,道:“师尊喜静,弟子不是怕师尊嫌我烦吗,若非今日只能找师尊解惑,弟子哪儿敢打扰师尊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