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人设超稳(240)
戚池问:“你分得清吗,分得清我是谁么?”
季清的手紧了紧,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声音温和又坚定:“你就是你,与梦境无关。”
从刚才一直茫然无措的心总算有了处安定的地方,戚池紧紧抓着季清的手,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她咬着牙,好像发出声音就是认了输一样。季清任由她抓着,轻轻将她抱住了。
他道:“你分得清吗。”
戚池没说话,连头都没动一下,分不分得清似乎也不重要,她短暂地在季清怀里逃避了片刻的现实,便又继续往一尺江山走:“我要去看凌恒。”
一尺江山并不远,还未走近,便听见了凌恒蕴含着怒意的声音:“你们要拦着本座不成。”
接着便是霜飞晚的声音:“尊上恕罪,只是少主有命,您若离开我们不好交代。”
凌恒这些年并未有离开这里的意思,连自己修为被封都不是很上心,所需都是弟子们送进去,几年时间过去,他还是头一遭出现,霜飞晚有些为难,但她能看出来现在是戚池做主,不想跟戚池做对,一时有些为难。
季清扶着戚池过去,解了霜飞晚的困境:“你们先下去吧。”
见戚池没有反对的意思,霜飞晚长出一口气,立刻离开了这处是非地。凌恒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个交握的手上,额角狠狠跳了两跳:“你,放开她。”
季清没放,淡声道:“她不舒服。”
凌恒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跟季清翻脸的冲动,朝戚池道:“你怎么回事?”
戚池脸色仍旧发白,身上冷汗涔涔,眼神却满是凉意:“尊上在问谁。”
凌恒的额角肉眼可见地又跳了起来,他忍着怒意沉声道:“当然是问你,难不成是问本座的女儿么。”
僵持了半天,三人终于寻了处地方落座,梳理当下的情况。
戚池仍旧是心不在焉的模样,神情也恍恍惚惚,相比之下凌恒和季清就显得镇静得多。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们两个见惯了风浪,也知道戚池现在还接受不了,也没指望她能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开始分析起来。
季清道:“戚池十九岁拜我为师,是在拂云楼的花林里,我记得那天下了雪,但我还记得也是那天,拂云楼种的还是竹子,戚池早就拜了我为师,同一个时间内两个戚池与我之间的相处并不相同。”
凌恒也点头:“我也一样,列曜试的端午我既记得自己见过戚池,又记得是在白玉京跟你下棋,没有见过她。”
“列曜试之后她渡劫时没有打开虚精台,也没有去过清微天,身份败露也不是在纷纭境。”
历数从前桩桩件件,处处是戚池,又处处不是她。
时间就像是一条笔直的长河,永不停歇的往前走,可跟戚池有关的那段时间仿佛成了时间长河里分出来的一段支流,这段支流绕了个弯,又重新汇进主流里继续往前走。
被推着走的人回头往从前看,看到了两段迥然不同的记忆,分不清自己究竟经历的是哪一段,可两段分流却又都真实存在着。
短暂的大彻大悟结束,戚池又陷入那段长久又无可消磨的矫情里。
她忍无可忍:“够了!你们要是想找戚池,可她已经跟着虚精台一起炸成一滩烂泥了,别用把我们两个放在一起比,我跟她不是一个人!”
第109章 父女
见她有些激动, 凌恒一时没再说话,沉眸思索着多出来的记忆,季清担忧地看着戚池:“小池,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思考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尤其现在多出来的那些记忆里, 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真正的戚池似乎已经死了,为什么是今天,真正的戚池又去了何处, 他们没办法不在意。
戚池何尝不知道他们没有混淆自己是谁, 可她就是没办法接受, 她寒着脸, 对季清的解释并不领情:“那你们慢慢想,我就不奉陪了。”
她速度快, 季清和凌恒又被她封印了修为, 根本来不及拦她, 戚池转瞬之间就没了人影,凌恒有点无奈:“她这是要去哪儿?”
季清思索一瞬:“应当是去找师妹了。”
凌恒:“……”
提到戚从云,凌恒忽然有点紧张,欲言又止:“从云她……”
这几年戚池将他关在禁地里,外面的所有消息都不许他知道, 尤其是有关于戚从云的,忘情水这件事在他心上始终是根刺,哪怕戚池的话漏洞百出,他也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
可季清也被戚池困在一尺江山, 没有见过戚从云,只是这几年戚从云从未来过这里, 仿佛根本不在乎凌恒的死活,季清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