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微微颔首：“池清。”

戚池：“……”

这是主动跟了她的姓吗，很好，很有觉悟。

第93章 题词

众人肃然起敬：“见过池前辈！”

赵晚晴不用犯愁怎么称呼季清, 也松了口气，唯独张知择臭着一张脸，仿佛被人欠了八百两黄金。

季清着手研究符咒, 戚池盯了一会儿，被张知择的一张臭脸逗笑了, 把他带到僻静处，戳着他的脸道：“怎的了这是，又谁惹到你了？”

张知择鼓着腮帮子，气道：“我也要姓池。我要跟你一个姓。”

戚池挑眉：“你这是又搭错了哪根筋, 尊上给你赐名你还不知足, 名字哪是能让你挑三拣四的。”

张知择更气了：“你就是喜欢你师尊, 不喜欢我, 他说自己姓池你没意见，我就不行。”

“……”戚池由衷觉得, 凌恒对他的那点期望算是全打了水漂了, 他既没有张弛有度, 也没有多知而择，那点脑子全用在怎么赖在自己身边了，这么下去迟早要完。

她道，“行了钱超多，我不喜欢他, 也不喜欢你，我平等地讨厌这世上所有会喘气和不会喘气的东西，这么说你满意了？”

张知择：“……满意。”

想了想又变卦，觉得不那么满意：“那你不能比讨厌我要更讨厌他。”

这种莫名其妙的攀比心让戚池越发不能理解, 但小孩子叛逆期总是来的不合时宜，人吃饱了没事干就容易找抽, 戚池想，还是自己给他留的课业不够多。

她问：“这么有心思乱想，南华经是不是背完了？”

张知择撒腿就跑。

偶尔有那么几个时候，他也会特别讨厌小草，比如让他背书的时候。

吓跑了张知择，戚池就回到鲸坞里继续看他们忙活，监工是次要，主要是为了看季清。

仙道第一剑的名声太响，响到钧世也同样的声名赫赫，季清不好用自己的剑，戚池便把照君给了他。他以剑做笔，在船体上勾勒描绘，或者停下来沉吟思索，旁边便围着一群人跟他一起研究。

季清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但对小辈又很宽容，有人过来请教，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给人讲解，戚池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偶尔两人目光相接，她便朝他一笑。

赵晚晴总觉得这对师徒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微妙，毕竟季清是仙道君子，这种印象在心里根深蒂固，远不是凌恒这种半路才认识的魔尊能比的，她没那个胆子去想衍君的八卦，只觉得季清是在找机会清理门户。

出于对戚池人身安全的考虑，赵晚晴偷偷派人去告诉了凌恒这一茬，顺便也告诉了戚从云，免得戚池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被她玩没了，到时候大家都得跟着遭殃。

凌恒得知消息没什么反应，倒是戚从云有点紧张，来看过好几次，生怕戚池犯浑，败坏了她师兄的名声。

对此戚池很是不能理解，季清怎么说都是个太清境，她能对季清做什么，赵晚晴请戚从云过来不是让她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吗？娘亲是不是搞错保护对象了？

不过调戏季清确实比较有意思就是了，戚池整天跟在季清旁边，几句话就能逗得他耳朵红，但他又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性子，戚池怎么问，他就怎么答，哄的戚池很是受用。

短短三天功夫，十三艘鲸舟的符咒就刻完了，赵晚晴忙着安排再度试航，戚池就留在门派里专心陪季清。

试航第二天，李洲白他们就到了。王南枝一下船就把戚池扑了个满怀，差点闪了戚池的腰。

她抱着戚池不肯撒手：“你出息了，都当上少主了，以后清微天是不是都归你了。”

戚池就笑：“借你吉言？等我称霸清微天，一定给你分一半。”

结果换来了王南枝的一顿嫌弃：“谁要你的清微天，你别自己找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拉着戚池绕到一边：“你还记得剧情吗？”

戚池想了想，近千万字的大水文她怎么会记得，以前小草在的时候她有书能看，也不需要自己记，但是现在实在是隔了太久了，她也没有系统帮她温故知新，王南枝问，她也只能双眼放空地摇头：“不记得了，怎么了？”

王南枝忧心忡忡地往后看了一眼：“我算算时间，好像要到你和李洲白决斗的时候了，他现在还不到太清境，修为跟你差不多，你不要惹他。”

“……”戚池无语凝噎，“这么快吗？”

她是真的记不清了，从很久以前季清把她送来清微天，她对时间的观念就很模糊，系统又不在，剧情进展到了哪一步她完全不知道。

现在让她跟李洲白去决斗，一没理由，二没必要，小草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戚池犯不着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