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78)
贺兰站了很久,久到太阳就要落山,光线逐渐变暗。
他才敢借着昏黑伸出手,不用辨认准确找到照片位置,仔细摩挲上面的人影。
学校里很安静,锁门的大爷又叫了他一次。
贺兰翻出书包里叠的整整齐齐的卷子,在黑暗里展开。
“你看的到的,对吧。”他的眼睛亮的像星星,含着银河般的光,“我现在,挺好的。”
看门大爷站在门口催促:“同学赶紧的吧,回家吃饭咯!”
“唉,马上,谢谢爷爷!”贺兰拎起书包跑出教学楼大门口,身后是咔嚓咔嚓的落锁声。
他在黑暗里回头,对着那个人挥手,第一次笑了:老爸,我回家了!!
……
费芦雪打庄沭电话没人接,打贺兰电话没人接。
整整一天爷俩人影都没见,双双不按时回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急得她给陶微打电话,得知庄沭晚点回来,这才放下半颗心,准备开车去学校找贺兰。
刚到前厅,贺兰推门而入。
“雪姐庄沭呢?庄沭!”贺兰门也不关,扔下书包开始掏卷子。
费芦雪吓个半死,赶紧冲过去帮他拿书包:“少爷,你可吓死我了,你咋不接电话呢?以后可不敢这么晚回来啊,吃饭了吗?饿不饿呀。”
“哎呀!”贺兰掏手机,“静音忘了开,对不起雪姐,让你担心了。”
费芦雪深呼吸:“少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弥陀佛!”
“孙叔呀,快、快给少爷弄饭菜。”她跑进厨房张罗。
贺兰拿着卷子走进餐厅,走到客厅,屋里灯火通明,寂静无声。
“庄沭呢?”贺兰不知在问谁。
他脱掉校服跑进厨房:“雪姐,庄沭呢?”
费芦雪回答:“庄先生今天要晚点回来。”
“晚点是几点呀?”贺兰把卷子卷成筒来回玩。
费芦雪顿了顿:“没说。”
“他今天几点出去的?”贺兰奇怪,庄沭是不怎么爱出门的人。
费芦雪忧心:“早上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吃饭了没。”
“这么久啊……”贺兰的心没由来一抖,无端冒出个念头。
庄沭还会回来吗?
贺兰站在岛台前,那里还放着庄沭挑选的鲜花和水果,灯光那么亮,却又那么凄凉。
他的人生总是站在原地,他的亲人总是默不作声地离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贺兰其实很饿,但晚饭吃得慌张又忐忑。
带着鲜红分数的卷子,躺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
少年在看表,墙上的艺术挂钟,指针为什么走得这么快?转眼就九点多了?
费芦雪看出他不同寻常的沉默:“少爷今晚不打游戏啊?”
“回来晚,已经过点了。”贺兰礼貌又温和。
费芦雪心疼他:“少爷去洗个澡,没准庄先生就回来了。”
贺兰被看穿,有点躲闪的可怜:“没、没事,我再等一会。”
“庄先生一定会回来的。”费芦雪拍拍他的肩。
突然前厅传来电子锁细小的沙沙转动声,很小的声音,不集中精力根本听不到。
贺兰跳起来冲向前厅……
庄沭刚带上门,就觉一个黑影闪过屏风,比他个头还猛一些的小藏獒,嗷嗷嗷叫着冲过来。
他毫无准备,一手抱着“无我”,一手刚想推拒,就被撞门上。
“庄沭、庄沭你回来啦!”贺兰急切地叫着他的名字。
庄沭像只铁板大鱿鱼,慢悠悠说:“你什么时候现的原形?下去!”
贺兰才发现,他快把庄沭挤成年画了:“哦、哦。”
“庄沭,你去哪儿了,我都等你半天啦。”他看着对方换鞋,喋喋不休。
庄沭有点疲惫的眼神,转到他脸上:“抱歉,回来晚了。”
贺兰摇头:“回来、回来就好。”
只需一秒,庄沭就读懂他的惶恐,伸手rua他额前软毛:“抱歉,让你担心了,嗯?”
“我没有,我就是……”少年躲避他的魔爪,下一秒却抓住他的衣角,“我就是想跟你说,月考成绩出来了。”
庄沭边往餐厅走,边观察他不太明快的表情:“没考好?没事儿,三门九十一的刺激我都受过,我还怕啥?”
贺兰低着头“嗯”一声。
庄沭交代不用准备晚饭,费芦雪还是给他倒了杯雪梨汤,降火。
“拿来吧!”他伸手要卷子,已经准备好遭受核打击。
他看眼少年垂头丧气的背影,双目微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莫强求、莫强求。本就无一物,what are you want to do !
做完心里建设,他从贺兰手中接过卷子没敢看,直接看名次表,从后往前,找两便没找到贺兰名字?
“你们这分数……不会有负数吧?”庄沭抠名次表边儿,怕贺兰给他考个隐藏款彩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