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235)
那人明显还未恢复, 拼着一口气, 连滚带爬滚落楼梯,正好落在乱哄哄的人群面前。
贺家人亲眼看到,庄沭如何怪力爆发,差点掐死人。
大家终于意识到,他不是黎雪,软弱可期,更不是贺正,掣肘难移,他是真的想平等地弄死,在座的每一个人!
不留余地,决绝狠厉!
原本在贺忠义爆吼下,头脑发热冲向前的人,瞬间冷静下来,他们终于腾出脑子,仔细思考问题:做这个炮灰值得吗?
叫的、闹的、满地撒泼的,似乎在同一时间停下动作,只是愣愣地望着台阶上,鲜红的纸轿子,漆黑成片的牌位,明灭火烛,一切充满了魔幻色彩。
是什么、为什么,让贺家走到这样一种境地?
此时,贺正已收起贺东牌位,和黎雪的一起封入楠木匣子里。
他最后捡起龛匣里,一个嵌金丝小棺匣:“大哥,我们和大嫂,来接你回家。”
手指长的棺匣,打成精美的小棺材,里面放着一撮贺东的骨灰,是贺忠义特意取来,放在这里,打算百年后与他一起下葬祖坟。
贺正紧紧攥着小棺匣,指尖用力到青白,手腕止不住地发抖。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覆住他的手:“阿正,我们回家吧。”
“好。”贺正收起小棺匣,紧捉住庄沭的手,用力地攥着。
他有太多话,却无从说起,拨开眼前的废墟,一切骤然清晰起来。
庄沭的手移到他背心,拍了拍:“你先下去,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完。”
他掏出从小白楼顺走的打火器,抬手招呼安保队长:“把嫁妆都抬上来。”
庄沭侧头,啪嗒啪嗒玩着打火器,拨到最大的火苗,阴天里闪动诡异的光。
“我大嫂是大明星,自然不会空着手进门。”他走下台阶,面前堆满纸扎物品,大到车、房、游艇、飞机,小到家电、浴缸、手机,应有尽有。
贺家人已被搞疯搞傻,愣在原地,不敢猜测他还要干嘛。
贺炳天好容易把亲爹情绪稳住,抬头就见他站在纸扎品里,手上拨弄着点火器:“庄沭,你还没闹够?你还要干嘛?”
“别啊二叔,我大嫂陪嫁这么多,档次这么高,那也是贺家的牌面,你们应该高兴不是?”庄沭说完,拨开金属点火器,躬身点燃纸轿子。
火苗沾到纸边,“呼”得爆起,火点迅速散开,跳动着橙色光影。
外围安保也依次点燃祭品,环保易燃纸,烟小火快,纸扎竹骨发出爆燃的啪啪声,轻飘纸灰漫天飞舞。
贺家祖祠外空地,烧成一片火海,隔着薄薄烟雾,有种错觉,不是纸扎祭品在燃烧,而是贺家祖祠陷入火海。
贺炳天踉踉跄跄,在火海前不知所措:“我们、我们可都是活人啊!你、你不是在咒我们死吗?”
庄沭从贺正那里接过手绢,仔细擦拭微染烟尘的修长手指,不咸不淡说:“二叔别讲笑话了,贺家有几个活人啊。”
“走吧。”贺正过来拉住他的手,不愿他再与这些人磕牙,太脏!
两人刚准备离开,贺忠义不知何时缓过口气儿,一声爆喝:“贺正!不许把你大哥带走!”
贺正下意识回头,猛见金属手杖飞砸而来!
庄沭回身晚了,动作再快,也只来及伸手去挡,却被贺正一把拉过来,连同装着灵位的匣子,一起护在身前。
金属手杖分量十足,带着速度狠狠砸在贺正背后,能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庄沭第一次被人保护,立刻张开手臂回抱住他:“疼不疼?”
“没事,别怕。”贺正依旧紧护着他,哪怕他强悍无敌,哪怕他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贺忠义完全癫狂了,摔下轮椅,由贺炳天、贺炳成左右架住,挣扎着往前。
“阿东是我养大的孩子!他从小就是我的命!他是我用尽心血养育的接班人!”他老泪纵横,浑浊眼球,连泪水都是粘稠的,“你们没有权利带走他!无论是黎雪,还是贺兰,没有人比我与阿东更亲!”
贺正面对他,脸上情绪依旧没有起伏,只有攥着庄沭的手,力气极大,滚烫发抖:“不,你不爱他,你只想控制他,你不过想要个完美的工具!”
这是十二年来,他对亲爷爷说过的最长一句话!
他深埋入心底的那座火山,已经死掉的火山,此时此刻熔岩翻滚!
“你不容许他爱任何人,你不容许他失控,你不容许他背叛你!”贺正依旧压抑着声音,“十二年前,你知道他立下遗嘱,你不希望我继承股权控制权。于是,你让人在我的车子上动了手脚!”
庄沭心猛得揪起,他能推断出贺正车被做手脚的原因,却没敢放任猜测,下手的人就是贺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