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对照组后,我进大院躺赢[五零](145)
谭父脸上的疲态更显。
实在是时间不对,如果这事发生在李明宛和江平之成婚之前,无异于是件大好事,可太迟了呀,那么这个念头只会害了两个人。
谭父因为国事操劳而渐起白发的头开始疼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刚好呢。
可时间无法倒流,那么就只能尽量阻止事态发展,所以谭父用严厉的语气告诫他,“你打小聪明,不用我操心,现在我也告诉你,这件事你要藏在心里,不能流露出一分一毫。
能忘了最好,忘不了也不许让人看出端倪,知不知道!”
他的语气严厉,目光如鹰隼,仅仅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谭康平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轻重,他木然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害了她。”
父子俩的谈话结束,谭父就挥手让他回去。
但在谭康平转身离开,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父亲沉重的叹息声。
谭父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但命运弄人,不是吗?
谭康平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目送父母离去。等到火车彻底走远,江平之准备一道送谭康平回去,却被谭康平拒绝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先回去吧。”
谭康平听见自己这么说,他的灵魂和躯体仿佛分裂成两块,一个伪装成正常人应酬交际,另一个清晰的认知自己有多么不甘。
江平之没有太挽留,说了些场面话,两边人就此告别。
李明宛和江平之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聊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李明宛目光落在车前方,“所有事情都有了结果,真好。”
江平之的目光透过车窗上的倒影,清晰的看见李明宛,笑容逐渐温柔。
他附和道,“对,一切都会结束。长征也来信了,他说,良玉和他在一起了,因为时局原因,没有酒席,只是简单的领了证,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他们说,等将来有机会了,会好好准备一次酒席,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跑不掉,份子钱可不能缺。”
李明宛的神情惊喜,“真的吗?太好了,他们俩总算修成正果了。
从小刘长征就喜欢追着良玉跑,现在这样,也算夙愿得成。”
“恐怕只有杨良玉不清楚刘长征的心思。”江平之仿佛回想到从前大院里的日子,温声道。
他们说着,手便不自觉交握,目光缱绻。
岁月磨人,世上总多苦难,可总有人永远伴在你身畔,不离不弃,将所有艰难痛苦都变成温柔岁月,老旧的回忆成了甜。
又过了几年,那场声势浩大的闹剧终究结束。
北平的一家大饭店里,两对新人站在中央,接受酒桌中众人的贺喜。
坐在上首的,是历经磨难,早已头发花白的李文畔和胡若弗,还有杨家夫妻,永远大嗓门的刘剑龙夫妻,以及难得眼底有一丝笑意的江父。
除了他们,还有许多人,杨璋玉、谭康平、谭父谭母、柳君华……
动荡过去,他们多数人都受了很多磋磨,杨家夫妻瘦成了皮包骨,因为干休所的劳累,一到雨天关节就咯吱响,还有柳君华,她美丽的脸蛋多了一条自额头横贯眉骨鼻尖的长疤,现在的她早已风华不在,苍老的不成样子,但她的眼神却悠远宁静。
她看着台上的新人,手下意识的摸着衣服口袋,里面是季苇生未送出去的信,最终还是通过李明宛的手转交给了她。
那些未说出口的告白,信里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字,该看到的人终于还是还看到了,即便斯人不在。
何止是季苇生喜欢柳君华呢,柳君华同样喜欢季苇生啊,她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但世俗的拘束,在生死面前,显得可笑。如若当初她少一点顾忌,他多一点时间,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没人知道,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最好的结局。
可不管怎么样,还有人活着。
物是人非,活着的人总要重归于平静,将日子越过越好。
不仅是柳君华,还是酒席中的所有人。
补办的婚礼结束后,大家重归生活,奔散于大江南北,做着各自应该做的事。
李明宛从前是小学老师,动荡结束以后,她发出的文章重新被各大报社刊登,引起广泛关注。她自己投身于各个偏僻的乡村,为农村被虐待、被父母以高昂彩礼未成年就卖出去的女孩们争取权益。
她做了很多努力。
胡若弗在平反之后,尽管年纪很大,但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而是选择继续在妇联中发挥自己的作用,影响深远。
柳君华一生未嫁,也未被过去的不行遭遇圈困,她在李明宛的帮助下,乘着时代的东风下海,赚了很多钱,后来投身公益,在乡村兴办学校,为女学生设立奖学金,并且设立公益机构,帮助遭遇不幸的女性重新回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