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妙!
金九龄听得这番话,只觉长发和尚看透天机。他正是下定决心要干一票大的,而瞄准了南王府。
偏偏福建出了青城派被灭之事,那里的风声该是紧了,南王府想来会戒备起来。这是时不与他,那就快点变化方向,本朝还有一个太平王府,正是位于在西陲边关。
还想多问几句,岂料一眨眼,长发和尚已经消失在人海里。
高人消失了无妨,金九龄自信满满地看向天空,他已经收到了上苍的提示了。
城郊野地,司空摘星吃完烧鸡,退下僧衣换了另一套衣服。
没想到还真有shǎ • zi会找他算卦,但那些卦辞也算说给自己听的肺腑之言。不利东南,更是见不得穿红衣服的高手,就怕暴露了曾经做的事情。
“这闹心的袈/裟也算物尽其用,给我换了一顿晚饭。”
司空摘星想到还有几个时辰,则能将此烫手山芋抛出去,不由脚下生风更快了一些。
圆月当空。
咸阳兵器铺,夜静灯未灭。
明天峨嵋派一众要启程回蜀中。晏归舟说了不同路而行,但一定会在腊月末抵达成都送上新春贺礼。
西门吹雪例行睡前擦拭乌鞘长剑,当收剑归鞘,他却没有立刻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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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知不觉间,今年竟是一直在外渡过。
还有一个半月,新年便至。倘若,他匆匆赶路回到万梅山庄,新春又是独自临窗尽见千山雪。
那般的雪,有人同赏或者更美。更或者,赏雪并非其中重点。
西门吹雪出神地拂过剑鞘,几度看向窗外,终是倏然起身走出客房。
一轮圆月,清辉遍地。
穿过庭院小道,清晰可见主屋的灯火未歇。
西门吹雪握剑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捏紧,脚步停了下来。
剩余的三四丈路,竟似当年去取乌鞘长剑时,明明只差几步路,不知从哪就平添一两分紧张。
下一刻,西门吹雪却似离弦之箭纵身向前。
只见一道寒光先发射出,直直冲向屋顶的一抹黑影。
顿时,屋顶上一声大叫响起。“别!都是自己人!”
谁和你自己人。
西门吹雪看得清楚,来人险险避过树枝,外表是年轻女人模样,开口却是男声。
半夜三更,此人身影鬼祟,隐匿行踪而来。还敢说相识,那么为何不直接敲门或者叫门?
如何让人相信他是报以善意,而非想要揭开屋顶瓦片,行鸡鸣狗盗之事。
那么此时不拔剑,还要放走人不成。
“西门,不要!”
晏归舟正在享受冬日泡澡,谁想屋外异变突生。房顶的高呼,与窗口的出鞘剑声长,彻底打断了她的热水澡美梦。
只来得及先高呼制止。匆匆穿好衣服,顾不得头发未全被内力烘干,即刻打开窗户。幸而,易容成女人的司空摘星,没有变成一只死猴子。
晏归舟也百思不得其解了,“司空猴子,大半夜,你搞什么啊?”
司空摘星僵着脖子,盯着距离咽喉还有两寸的剑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他知道西门吹雪也在,说什么也要换一种联系方式。
“我没搞什么。”司空摘星颇为无辜,他思考周全特意易容成女人,半夜找晏归舟免得传出不好听的流言。
“定好的暗号,三短一长敲瓦片。你回应了,我再进门。可我还没敲,就被西门庄主打断了。”
晏归舟不否认是有这种约定,但是用在传递紧急消息时。
“那都是用来传递紧急消息用的。你不是去了福州玩,能有什么事火烧眉毛的事?是被陆小鸡带坏了,去偷人被发现,然后惨遭追杀了?”
司空摘星点点头,立马又大幅度摇头,他偷的哪门子人啊!
这又偷瞄一眼西门吹雪,有第三人在场,自宫武学之事能说吗?
西门吹雪冷眼扫过司空摘星,陆小凤认识不了几个靠谱的,这笔就记在头上。
当下,不置一词地收起了剑。但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走向窗边。看着晏归舟滴水的发梢,微微蹙眉,不由分说轻轻抚上她的头发。
仅仅瞬息,半湿的头发就全干透了。
晏归舟感到一股暖意拂过发间,不等她反应说什么,西门吹雪就收回了手。
“深冬了,你别胡闹。”
西门吹雪说罢果断转身,留下两人面面相视。没人发现他衣袖下握紧的手,拂过长发的感觉,与握剑的感觉截然不同。
半晌,晏归舟清了清嗓子,将呆滞的司空摘星叫醒。“别发呆,说正事!你火急火燎的,到底为送什么险要军情?”
司空摘星猛地一拍胸口,眼下确实不是什么八卦的好时候。
匆匆从怀里掏出那件袈/裟,只见他的假胸肉眼可见的平了。“就是这玩意,你一看就全知道了。我真的是无心顺手拿的,岂料五年前的老问题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