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又说,“岳掌门练了三十多年剑,还比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指不定某人想踩着五岳剑派上位。你们说,他之前的获胜是不是也有猫腻。”
这是说有人为取得比剑成功,给华山派下毒,影响岳不群的发挥了。
客栈里的流言蜚语足够难听,而且听得出几天里传言已经传遍关中。速度之快,很不正常。
晏归舟出手如电去拉西门吹雪,眼下与店内的一群人正面杠上,那也堵不了已传开的流言,还不如让该养伤的好好养伤。“这店不够清静,我们换一家吧。”
西门吹雪只避了半步,瞥了一眼被抓住的衣袖,反而说了两天里最长的话。
“刚刚,我有幸见识了什么是气死人不偿命。论气人,我能断定里面无一人如你,怎么就要换地方?”
晏归舟闻言一滞,换店是为自己考虑吗?还不都是为病人着想。
西门吹雪不领情也罢了,过分的是,她仅仅捉弄心起并无恶意,居然被与店里那些人相提并论。
“行!你不换就不换。”
晏归舟即刻撒手,这事本就与她无关。一报还一报,该还的已经还了,谁也不欠谁。
西门吹雪没想到晏归舟说走就走,微微抿唇,也走入客栈前院。
下一刻,客栈大堂忽的安静下来。
正说得热火朝天的二十来人,只觉室内气温仿佛骤然下降,制冷的源头,无疑来自大门口。
第24章
“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店小二打破了大堂里突如其来的安静,但没敢看西门吹雪,心底反复祈祷白无常莫抓我,只问先进门的晏归舟。
“我,是一人。”
晏归舟直接否认与人同行,难道两人前后脚进店就一定是同伴。“还有上房吗?要一间,再送一碗汤面去房里。”
“有有有,还有几间空房。”
店小二不能反驳,可他瞅着两人就是一路的。
问为什么?两人鞋尖都沾有些许暗红色泥点,仍是半干未干。方圆数里,只有入镇方向的小路才有此种泥色。
临近子夜,同从一条山道出来,同入一家客栈,两人完全不认识的可能性太低了。
不过,客人说月亮是黑的,作为客栈伙计又何必去辩驳?
店小二不得不直面西门吹雪的一身冷气,请他等一等,要按照先来后到安置客人。今夜赶巧店里生意忙,大堂仅留了一位伙计,立马喊帮手来。
晏归舟仿佛半点不查背后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向后舍。
西门吹雪想要直面嵩山派的一众瞎叨叨,那么是气是恼或者无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小二哥,可知华山派怎么了?听着大堂里嵩山派那些人的意思,岳不群被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了?”
晏归舟想着毫无关系,但还是问了。她才没为仍在低烧的某人考虑,了解情况,只求关中之行不要踩坑。
店小二眨眨眼,暗道知你会问。还说什么不是一路的,两人必是闹矛盾了。
一个月前,关中就传开了岳不群接下了西门吹雪的比剑挑战。
“客官,您这就问对人了。小店开在华山脚下,敢说消息一等一灵通。这两年别说江湖人了,像我这般的伙计,也知西门庄主只会杀人的剑。为人所知的被挑战或被追杀名单上,岳掌门是第一个活下来的。
人们都盼着比试结果,华山派却不放人进去观战。严格保密比试时间,哪怕连五岳剑派的其余四宗也没邀请。
四天前的消息,西门庄主赢了,但华山派有三人中了剧毒,只有岳掌门一人勉强独活。据说是山门后方的水源被投毒了,毒性极烈又难缠。”
嵩山派没收到邀请,但左冷禅依旧派了一队人马前来。
到底迟了,没赶上比试,但赶上了岳不群中毒也很好。外头那些人正全然不顾路途劳累,一派热火朝天讨论着逮到事情做了。
晏归舟顺了顺时间线,正在西门吹雪离开后,岳不群与华山派两名弟子毒发。
这就多多少少会引人怀疑,既得利益者有下毒的可能性。此毒之烈已经要了两人的命,如果西门吹雪一不小心死在了秦岭之中,一口黑锅也就说不清了。
店小二却压低声音道,“可是,依我看事情不简单,谁下毒仍是不确定的猜测。华山派自认为没外人在场,万一有其他人混进呢?
门派大了,得罪的人就多了。说不定有谁押注西门庄主胜,觉得岳掌门败了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下一把毒,弄死一批人,这种可能性有很大。”
“因此,现在的关键是找到西门吹雪对质。”
晏归舟一语中的,她见店小二连连点头,不由多问一句。“像小二哥这般有自己想法,不被流言左右的人说多却少。敢问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