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连败!
完颜康一把摔了茶杯,愤愤地低骂到,“归根到底,就怪丘处机那牛鼻子教的破功夫,完全不管用。还好从来没指望过他,这些年都不知去哪了,还敢自称是为人师。啊呸!还不如梅师父,起码她还会护着我。”
怎么办才好?完颜康烦躁地走来走去,不知不觉就拐出了院子。
十七八的年轻人大多相似,出了事找长辈。师长无可靠,又不愿在父王面前失了脸面,他下意识就来到包惜弱的房门前。
“嚓嚓——”
摩挲铁器的声音本不响亮,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完颜康的脚步猛地停下,透过半开的窗,月光隐隐绰绰照出屋内包惜弱的动作。娘又在摸那把铁枪!
‘铁枪!铁枪!又是铁枪!’完颜康忽的心火上涌,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亲娘为何与其他人家的王妃完全不同。
父王对她几近百依百顺,偏她就爱呆在破柴屋,眼里心里只有铁枪。其他的,包括自己这个儿子,都毫不在意。
有的事,越想越气。
完颜康想起几年前丘处机夜入王府,他才不稀罕拜师,是包惜弱以泪相劝,非要他认下牛鼻子老道。
丘处机对他哪有半分师父的样子,别以为他不懂,那感觉总像是把他当做一件争强好胜的工具。试问,慈母会为孩子选如此做派的师父吗!
瑟瑟寒夜,风吹起落叶。
‘我竟是无人能寻。’完颜康忽而心中空空。今天遇到的事,说大压根没到逼迫性命的地步,也不是什么家财散尽的惨况。
其实只是一件要低头的事,说小也就认了,却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灭了他以为的得意生活。
“康儿,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在外面喝酒吹着风了?”
完颜洪烈处理好公务,与神色恍惚的完颜康在回廊留遇个正着。“你都十七八了,是该做些正事,别一直在外头闲闹。我身上的担子,早晚都要交给你的。今天那些江湖高手来府中一叙,改明你也认认人,择一去外头历练也好。”
完颜康勉强笑笑,试探道,“父王,今夜来人不少,听说分了五拨,你最看好哪位?”
完颜洪烈稍稍沉吟,“白驼山庄与大都素有往来,虽然江湖传言西毒心狠手黑,但今日观其侄子欧阳克倒少了三分狠厉。不如你随他一道往南方去,也好长长见识,也顺带一查宋庭的情况如何。”
完颜康听着心中一沉,刚要细问随着欧阳克,岂不是要随着晏归舟。可有些话实在没脸说,如何把他屡屡失败于人的事情告诉父王。
“对了,有一点要注意。”完颜洪烈想起宴前那一瞬的莫名直觉,却把要与晏归舟保持距离的话咽下去。
完颜洪烈并非不知丘处机教授儿子武功一事,虽然大金与全真教不和,更有好些私人恩怨夹杂其中,但他看来完颜康能得一位武功好的师父也不错。
如今怎么说要晏归舟给他的感觉恰似已故王重阳,所以儿子要当心些。这般背后议人师长门派岂不损父亲形象,更会徒惹完颜康发现隐秘踪迹,不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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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完颜洪烈若无其事地改了口,“有一点,那欧阳克出则带一从侍女,怕不少风流之事。你需注意些,成大事者,切不可沉迷女/色。”
此刻,或顾虑或面子,父子两人,你瞒我瞒却各不知。
完颜康点头应是,目送他进了包惜弱的院子,却猜今夜父王恐怕也难得mǔ • qīn好脸色。
有的事,倒也不知究竟是谁沉迷了。
而有的麻烦,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完颜康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祥云客栈,不仅是因着他没忘了那个五天之期,更因那夜吸入梅超风掌风毒气。不知为何,这两天更添了浑身发痒却无外症的情况。
解毒还需制毒人。
完颜康先找上了欧阳克,希望能得一位说客,为他在晏归舟面前说些话,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头疼外加奇痒?”欧阳克面无异色地听完颜康说了经过,暗中早就惊涛骇浪。这位金国世子还真是会搞,想来这做派也是惯常,否则也干不出敢收留江湖公敌之一梅超风的事来。
当下,欧阳克先给完颜康探脉,仅觉多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游走在奇经八脉,待要细查它却消失无踪。“毒是有的,却不好说。”
不好说?为什么不好说?
完颜康惴惴不安,欧阳克师承西毒,难道不该对毒物很在行。“我误吸了梅师父毒掌之气,只需她拿出解毒之方就好。怎么会不好说呢?”
“完颜公子稍安片刻,其中毒理需要核实一番。”
欧阳克怎么说他是会驱蛇弄毒,却只学了欧阳锋五分本事,更别提西毒之术从与救死扶伤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