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等待并不算漫长,郑总管说了最慢再等三天,确定太平王能回到王府。
当夜,恰逢七月半。
晏归舟没想到屋外先飘来一位白衣人。“西门,你不该甘州吗?初七刚与宫九比了剑,不休整几日,这是踩点来的?七月半,鬼门开,一身白,够应景。”
西门吹雪听着被比作了鬼,不见散发冷意,凝视了晏归舟片刻,伸手抚向她的眉间。“你心情不好。”
“有吗?”晏归舟不可置否地问,“难道相隔千里,你有所感应,特来说笑话给我听?”
西门吹雪想了想点头,“他说你听了,会觉得是意外之喜。太平王世子刚刚回府,这会想请你叙旧。”
晏归舟眨眨眼,她什么时候与太平王世子有交情了?
西门吹雪报出了两个字,“宫九。”
啊?晏归舟不住一拍额头,怎么又是那个坑货,他出现还会有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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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口≦)O再也不立flag,越想肥章,越是忙到昏天黑地。
这一周尽可能双更几天,补齐前几天欠的份额。【不,这真不是flag了】
第51章
夜凉如水,夜幕下总掩藏秘密。
“三天前,王府遇袭的消息传到甘州。宫九请我领他来兰州。”
彼时,西门吹雪没有问宫九为何匆忙赶路,只因难得宫九清醒认知,凭他自己的本事找不准方向。冲着那份觉悟,带路也就带了。“今夜入城,他方才提起本名朱旭。”
本朝太平王世子,正是名讳朱旭。
晏归舟粗略一算甘州与兰州的路程,初七刚刚打了一场的两人,实则并不适宜披星戴月地赶路,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看来太平王府并不太平,绣花大盗撞破了不该撞破的事情。”
这个猜测有一半对了。
宫九等在书房门口,对踏月而来的晏归舟微微一笑,“一年多不见,见着阿晏,我甚是想念那段望梦山的日子。”
晏归舟脚步一顿,如果不是事涉绣花大盗,她真不想再见迷路坑货九。“鬼门开的子夜,世子请我来,不会只为忆当时青山如画。有事,直说。”
宫九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如你所愿,太平王府谋反了。”
“咳!”晏归舟差点被一口夜风呛着,什么叫做如她所愿,太平王府谋反了?这断句还能更荒唐吗!
宫九若无其事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两人进书房喝茶闲聊。
“更准确的说,是世子朱旭谋反,但这是灭满门的罪名,便也能概括成太平王府谋反。”
děng • děng。朱旭不就是宫九?
换言之,不干人事的那位正一脸‘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晏归舟不由yòng • lì掐了一下手背,“不疼啊。看来该鬼夜之障,听得奇怪妄言了。”
)
“我疼。”
西门吹雪面不改色地说着,微微抬手,示意被随手一掐的人是他。
晏归舟只觉阴风吹得更凶猛,才会导致她的幻听更加严重,西门吹雪居然说他疼,难道是求安抚?
这事不怪她。谁会傻不拉几掐自己,顺手可不就顺到身旁那位。是西门吹雪没有避开,不避开等于默认可以被掐。
不对,重点不在谁掐谁疼,而是宫九居然坦言谋反了!
“恩,七月半,鬼门开。不宜夜行,宜早睡,我累了。”
晏归舟当即转身,她一点都不想掺和到与谋反有关的事情里。不论谋反两字,是已经开始或者胎死腹中,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阿晏,你不想知道绣花小贼盗走了什么吗?”
宫九的语气略带委屈,“在人生目标选择上,我一直记着你的功不可没。听说你对上一份礼物——让金石做向导不满意,正要和父王商议,将那好物送给你。如今它被盗走,你却忍心一走了之。”
「你还委屈?我特喵还没委屈啊!」
晏归舟愤而转身,怒瞪宫九,“被盗走的到底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是你私下绣制的龙袍。”
“这就说来话长了。”宫九此话一出,则见西门吹雪眼神一冷,他笑着改口,“但,我可以长话短说。”
终于,三人进了书房。
宫九从十七年前讲起,那一夜,七岁的朱旭看到父王杀死了母妃。小世子惊恐失措,半夜跑出王府,迷失在黑夜之中。
这一迷路,就迷了十六年。找不到归途时,只得寻着九五之位而去,成或败并不重要,足够疯狂灿烂就够了。
“不过,治理天下太无趣了,远没有向导有意思。前几个月,我决定和老头子做个了断,踏踏实实搞向导组织了,没想到他爆出了真相,娘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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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太平王妃本是番邦探子,三十年前潜入兰州城,是为窃取王府的机要qíng • bào。不想假戏真做,日子久了与太平王有了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