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金丝雀,怎么会轻易被害。难道我傻到见着陌生人就自爆来历?”
玉天宝说到此处,就见陆小凤一脸「你确实如此」。
他忿而灌了一杯茶,自暴自弃地认了,“是,我是好骗。以为向仁为我着想,用他给的迷药盗走了罗刹牌。”
见令如见人。西域魔教的教众无人不知罗刹牌的存在。虽然多数仅仅遥遥一瞥,但也听闻其正反两面大概刻有什么。
有了此牌,三日内必能同行无阻,而又有向任引路,能在玉罗刹清醒前,成功实行离家出走计划。
玉天宝自诩聪明,还以身试药验证效果。一经确定迷药可用,他是战战兢兢地给玉罗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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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溜出来。以前犯了什么错,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想等他气消了,我也在关内玩得差不多了,那就带着罗刹牌回去请罪。
岂料,赌场瞧着很有趣,但不是好混的地方。一不小心,我把钱都输光了,只能压上罗刹牌。那是一块古玉老值钱了,想着关内也没人认得此物,暂且压在赌场也无妨。
和赌场老板说好的,过一个时辰,我拿钱来赎。我跑回客栈找向任,半途发现了他的秘密。”
因为急着赎回罗刹牌,玉天宝就抄了小道,刚好撞见向任与人在后巷说话。
这一偷听,才知向任是向问天。他为给任我行报仇,故意潜入了西域魔教想要借势。罗刹牌就在他的计划之内。
向问天计划让玉天宝盗走罗刹牌,等两人入关后,这就引诱他入赌场豪赌。只要玉牌被输掉,那就反手杀了玉天宝。
接下来,此牌会流入青木镇赌场,被在打听西域诸事的晏归舟收去。那她就不可避免成为杀害西域魔教少教主的凶手。
“向问天命令黑衣人,启动所有能用的人手,我猜就是日月神教里听他吩咐。分阶段,把流言一波波传出去。
到时候,但凡想找罗刹牌的人,都会去找晏回的麻烦。西域魔教与我爹肯定是要追杀她的。”
当时,玉天宝吓得拔腿就跑,也没顾得上身无分文又不认路,反正是能逃多远算多远。
也管不了罗刹牌还在赌场,等回过神来已经人在荒郊野外。肚子饿到无以复加时,遇上了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
老头烧着烤鱼,瞧着玉天宝狼狈不堪,并没有直接热心肠地赐一条烤鱼,反倒是问起他懂不懂书法。
“我武功平平,但对古玩字画,多少还能纸上谈兵。秃笔翁说我勉强能陪聊,他就赏了我两条鱼,大概我是对他胃口了,还指点几招我几招易容的方法。”
当时,玉天宝被向问天的计划吓到懂了江湖险恶,他没敢自爆身份,只迂回了问了秃笔翁怎么能够躲避追捕,这就学了男扮女装。
“可能我扮作女装逗乐了秃笔翁,后来他也没问太多我的来历,资助了我一些碎银子做跑路费。”
陆小凤基本全都明白了,玉天宝一点都不像魔教少主。玉罗刹居然那么溺爱儿子?总觉得玉天宝能活到今天,是yán • wáng打瞌睡忘记派来勾魂使者了。
“只是你不知去哪里好,往西,怕被向问天的人堵着,索性反方向来了江南。你也听说小晏与我认识,这就来扬州碰碰运气了?”
玉天宝一个劲点头,他可不就是提心吊胆地往东走。听闻江湖盛传陆小凤能解决麻烦,他死马当活马医地找上门了。
“不过,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岔子!向问天再大本事,他与我一起偷跑,也不可分/身能重伤我爹。而且,我也从没遇上岁寒三友,他们怎么就要为教主报仇了。”
这盘棋,恐怕不只一个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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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有些吃不准玉罗刹的生死,照理来说,即便他重了迷药也不会昏迷太久,说不定是被教内叛徒趁机杀害了。
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向问天,以玉天宝的傻样,他了解的情况必是不够全面。
至于怎么找?
陆小凤硬着头皮,意图联系上东方不败。日月神教内部的冲突,想来做教主的想必早有计划解决。
至于晏归舟与司空摘星的安全问题,既然两人去找解决割一刀的方法,听着像是深入荒山野岭之地。
这会不在中原也好,只要他们不是直冲西方魔教老巢,想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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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石的带路之下,此入昆仑几近一路无阻。
然而,天灾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大雪崩突如其来,四人无处可避地被卷入其中。
晏归舟暗道幸而有武功护身,跌落开裂百丈冰缝,人还能没有shòu • shāng,但无可避免与其他人走散了。
如何找人尚且另说,关键是怎么回到地面。来路被大雪掩埋,百丈冰下漆黑不见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