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肆爱不释手地抱着赵放，

“阿放，我好开心。”

赵放已经没了跟公孙肆争论的力气，他这几日一直没睡好，此番又被公孙肆如此折腾，越发困顿了。

公孙肆显然还未餍足，但看到赵放困得睁不开眼，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眼角，决定来日方长。

赵放第二天醒来时，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拆了又重组。

昨夜种种蜂拥而至。

靠！

他真跟公孙肆……

虽然以前也有过，但是他还没做好跟公孙肆重修旧好的准备呀。

毕竟公孙肆可是皇帝，天下苍生全系在他一人身上，赵放知道公孙肆有多不易，更知道陪伴他的人有多不易。

赵放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锁在这个深宫大院中。

可……

把公孙肆一个人丢在此处似乎也太残忍了。

赵放想起公孙肆在马车上跟自己说过的话——

宫里好冷清，没有人陪我说话，我是个孤家寡人。

最初的那阵子我想你都想出癔症了，抱着你睡过的枕头，闻着你的气息，以为你回来了。

可醒来后，你不在，那种巨大的空洞和失望，你知道有多折磨人吗？

我快疯了阿放。

……

公孙肆也是个人，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自己受不了深宫的禁锢，他也会受不了啊。

床边传来脚步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赵放抬头看去，只见公孙肆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眼中满是紧张，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赵放心中涌起一股酸意。

那酸直冲鼻尖，刺得鼻头发疼。

“阿放，你睡得好吗？”

赵放拿眼瞪公孙肆，“你说呢？”

公孙肆难得露出几分憨，他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厚着脸皮笑道，

“我瞧你睡得挺香。”

不等赵放说话，公孙肆连忙转头唤外面的人。

几个宫女低着头鱼贯而入，大家手中各自端着东西。

公孙肆吩咐她们放下后，几人又匆匆退下。

等到殿中再无旁人，公孙肆才大着胆子来到赵放身边，“昨日太晚了，身体都没清洗干净。”

“我帮你洗。”

赵放的脸‘刷’地红了，他下意识地抓住身上被衾，“我自己来！”

“皇上先出去吧。”

公孙肆的目光锁在赵放脸上，他惊喜地察觉赵放并没有太生气，只是有点小脾气。

很显然，赵放对于昨晚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并不反感。

这个发现让公孙肆不禁狂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上前一把将人抱住，狠狠摁进怀中，

“阿放，你肯我碰你。”

“我就知道你会肯的。”

说着，他迫不及待地低头就要亲吻赵放。

赵放敏捷的避开，“公孙肆，我还在生气。”

“生什么气？”

“你强迫我。”

公孙肆死不承认，“没有，是你缠着我让我亲你，我只是没好意思拒绝你。”

赵放，“……”

这个死不要脸的。

赵放不客气地揭穿他，“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我床上？”

公孙肆继续狡辩，“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被子有没有盖好，怕你着凉。”

“谁料你抓着我的手不肯走，还说你好难受。”

“我那么善良，当然不忍心看你难受而不闻不问。”

赵放，“……”

五年没见，他没想到公孙肆的脸皮已经厚到如此地步，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无人能敌。

赵放懒得跟公孙肆继续争论是非对错，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就喊我，我就在门口。”

公孙肆出去后，赵放才起来清理自己加洗漱。

没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需要帮忙吗？”

公孙肆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

赵放银牙咬碎，“不需要。”

“好了喊我一下，我给你熬了你爱喝的瘦肉粥，还烙了鸡蛋饼。”

赵放继续咬牙，“我不吃。”

“为什么？”

“怕消化不良。”

两人一门之隔，就这么遥遥对话。

宫女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帝王欢快笑着，仿佛获得了什么天下至宝。

这些年，她还从未见皇上如此开心过，哪怕大晋朝收回两块失地的时候他也没这么高兴。

公孙肆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推门走进去，果然赵放已经收拾一新。

公孙肆又忍不住想亲近亲近。

可赵放却不肯跟他腻歪，“你的粥呢？”

公孙肆闻言大喜，“你肯吃？”

赵放没说肯也没说不肯，一双水眸清凌凌地盯着公孙肆。

公孙肆读懂了，他连忙让人把粥和鸡蛋饼送进来。

“这种做法还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