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徒文里的漂亮蠢货(80)
“阿时,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为师临走之前,对你的吩咐,看来你是半个字都没往脑子里记啊。”
白秋意抬手一抓,轻而易举就将人隔空掐至了半空中,看着少年通红着脸,难以呼吸,死死挣扎的可怜样子,他竟笑了起来。
“你真是该死,不听师命,擅自逃跑,还将师尊送你的玉石私自取了出来,你此前白纸黑字,写过什么,浑然忘干净了,是吗?”
林时桑被掐得几乎快要窒息了,根本说不出半个字,他难受得使劲挣扎,可他与小怨妇的修为天差地别,此举不仅是以卵击石,还更加激怒了小怨妇。
就在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活活掐死时,那股力道总算消散了,他也不受控制地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捂着喉咙开始剧烈咳嗽,还未来得及开口,头发骤然一痛,一只大手扯住了他的长发,迫他抬起脸来。
入目便是小怨妇那张艳绝玄门的脸,额间的朱砂印好似鲜血染红的一般,艳丽得不同寻常。
小怨妇的模样极美,肤色也白皙得惊人,就好像一百年没有见过太阳,透着几分阴郁的病气。
明明看起来相当年轻,也相当俊美,但却让林时桑油然而生一种,与之年纪相差甚远的错觉。
他脑子里甚至联想到了荒凉的坟墓,随风飘摇的白色魂幡,破烂陈旧的棺椁,腐烂的尸骨……而白秋意就好似从腐烂的尸骨中生长出的海棠花,被鲜血染红,以腐肉为养分,娇艳欲滴,色彩浓艳。
总而言之,白秋意美得惊心动魄,但他也令人骨缝生寒。
“阿时,你怎么总是喜欢盯着师尊看?师尊生得很美,对么?”白秋意紧紧抓着少年的长发,半蹲在他的面前,满目慈悲地凝视着他的眉眼,看着惊恐到都溃散的瞳孔,轻声细语地道,“既然这样害怕师尊,那又为何不听师尊的话?”
林时桑如鲠在喉,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直愣愣地盯着白秋意嫣红的嘴唇。
他在想,师尊的皮肤这样惨白,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但他的唇色为何如此之艳丽,看起来就好像……好像才吃过死孩子一样!
直到头皮快要被生生拽下来时,林时桑才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颤声道:“师尊去了太久,徒儿……徒儿想师尊,所以……所以才……才想去找师尊的。”
白秋意略显诧异,心道,都这种时候了,这孩子还这样能鬼扯。
笑话,想他?是想他死吧。
既然想他,怎么刚才见了他,一副青天白日活见了鬼的样子?
既然想他,又怎么一见他就躲,哪怕是手脚并用地往后乱爬?
待他分明就是如避蛇蝎一般,避之不及。
这也叫作想他?
果不其然,世间的人一直便是如此,为了活命,什么鬼话都能扯出来,而面前这个少年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实话。
人命在他眼中如草芥一般,根本不值一文。在他手里死去的冤魂,更是不计其数。
白秋意想让谁三更死,阎王留不到五更。
但他并不着急杀了这个少年,他甚至还起了一点兴致,想听听这孩子还能扯出什么花来。
白秋意神色如常,淡淡地道:“原来如此,竟是想为师了,那么,既然你想为师,怎么还舍得将为师送你的玉石吐出来?”
林时桑咬紧牙关,只觉得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暗暗安抚自己,冷静,千万要冷静!
现在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哥哥不行,坑爹的狗比系统也不行。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
先想办法蒙混过关再说,为了苟且偷生,适当地顺从也不丢人的。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他林时桑忍辱负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跟小怨妇走马观花,走着瞧!
深呼口气,林时桑缓缓道:“因为,玉石……不好。”
“哪里不好了?”白秋意越发来了兴致,刨根问底地逼问,“你且说说看,到底哪里不好了?你竟要吐出来。仔细想好了再说,若是回答得让为师不满意,那么,师尊就用那截玉石,一点点地,磨烂你的嘴。”
林时桑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只是没有恋爱经验,并不是真的蠢笨如猪。
他知道白秋意想听到什么,但问题是,他说不出口啊!
那多丢人现眼啊!
可眼看着小怨妇又拿出了那截玉石,林时桑一急,几乎咬碎了牙齿,强逼自己开口,他羞愧难当地道:“因为,玉石再好,终究只是个死物。”
白秋意道:“继续说,不要停。”
“死物哪有……哪有活物好。”林时桑的眼眶渐渐升腾起了朦胧的水雾,他好想哭的,但自尊心让他忍住了泪,心里暗骂了一百遍小怨妇不得好死,在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注视之下,他艰涩地道,“徒儿喜欢活物,不想要死物……那里,不让死物碰,只要……只要师尊一个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