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们(^_^):陛下真是大好人鸭!
当天下午肝了三个时辰,直到月上柳梢,方才停下动作,在西阁用了膳食,各自回宫歇息。
如此过了几日,新鲜感逐渐褪去,案牍劳形的苦楚开始占据上风。
清晨五点钟开始上班,肝一整天,下午七点才散,整整14个小时,铁打的身子它也撑不住啊!
这日清早,天还没亮(凌晨三点半),冯兰若就被近侍的宫人叫醒了。
“娘娘,快醒醒,您该上班啦!”
冯兰若:“????”
冯兰若顶着满头的“zzzzz”,晕头转向的坐起身来,只觉头脑昏沉,眼前发黑,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坚持着挣扎了几秒钟,她拉起被子蒙住头,直接栽到了床上。
宫人无奈急了,只得道:“娘娘,您是后妃之中位分最高的,不能不去啊,不然叫陛下知道了,该怎么想呢?”
冯兰若拉开被子露出头脸,“哇”的哭了出来:“可是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我太想睡觉了!我知道不应该,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那宫人是她从冯家带来的,打小就与她一起,见状也是不忍,不禁道:“要不,您就同其余娘娘们商议一下,下午就不去了吧?您看,三省的官员也只是上午就值,中午用了膳食,便各自归家了呀。”
冯兰若眼红红的问:“可以吗?”
宫人笑道:“可以呀。”
冯兰若:“可是陛下每天下午都遣人送糕点和茶饮过去,这该怎么办?用过午膳直接离开,置之不理,还是专程去同陛下说一声,叫他下午不要再叫人送东西过去了?”
宫人:“……”
Emmm。
冯兰若面如土色的坐起身,面如土色的叫人侍奉着更衣,梳洗之后用了早膳,便打起精神来去上班。
如是过了一个多时辰,毛才人带着刚核对完的账本来这儿交差。
冯兰若记录在册,又不禁咋舌:“她手脚怎么这么快?审核的时候也没有差错,实在厉害。”
宫人见毛才人走了,这才悄悄道:“毛才人格外勤勉呢,昨个儿娘娘走了,她留在这儿又忙了大半个时辰,才动身回宫。”
冯兰若惊了:“那她一天睡多久啊,不会觉得困吗?”
宫人又说了个叫她吃惊的事情:“毛才人每天都是头一个来的。”
又低声点她:“别的娘娘可以喊苦喊累,娘娘可万万不能,您是位分最高的,若是往外放一句话,便有领头的意思,叫陛下知道,心中该作何想?您带着人拆他的台吗?”
冯兰若:“……”
流了一滴泪。
我在陛下的宫里,没有一粒米是白吃的。
因有人提了这件事,冯兰若便多多关注一些,待到用了晚膳,众人准备离去之时,她特意往毛才人的办公桌前扫了一眼。
果不其然,毛才人正伏案工作,浑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呢。
她忍不住近前去问:“毛才人,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
毛才人见是淑妃前来,微微一惊,正待起身行礼,却被冯兰若摆手拦住。
她笑一笑,细声细气道:“妾身想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再回去。”
冯兰若狐疑的看着她,真心实意的问:“你难道不累吗?”
“说不累是假的,但妾身还是想为陛下多做一些事。”
毛才人目光含情,柔声道:“只是每天多做一个时辰而已,这算什么呢?只要能叫陛下展颜,妾身死而无憾。”
冯兰若:( ̄~ ̄;)
第17章
冯兰若虽说不知道什么叫工贼,但的确为此有些心生不快。
明明大家都很累了啊,而且白天也没人偷懒。
现在毛才人当值结束之后还能留在这儿肝大半个时辰,倒好像是显得其余人没出力似的……
可要说是拦着,又好像是见不得别人努力,拦着人家对天子尽忠似的。
最后冯兰若什么也没说,带着自己宫里的人离开了。
一直等翠微宫的人远去,透过窗户,瞧着那两行宫灯消失在夜色中,毛才人身边的宫人才低声道:“奴婢小心觑着,淑妃娘娘方才,好像有些不快呢。”
毛才人头也没抬,只紧盯着面前的账簿:“采薇,帮我把灯挑亮些。”
采薇暗叹一声,转身在窗边取了根银签子,打开灯罩拨那灯芯。
毛才人当然知道自己如此作为会惹人厌,可是她眼前也只有这一条路。
跟其余人比起来,她不够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后妃中姿色最平庸的。
她既没有淑妃和丁婕妤那样显赫的家世,也不像吴婕妤那样,是海内名儒之女。
她不像薛美人,天生对数字敏感,算盘打得比当了二十年账房的管事都顺溜,也不像陶美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