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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番外(15)

只是新帝压根没想过这些事儿,只知道一旦守孝便得禁欲戒色,皇太后将将说完,几个应声虫再附和一番,假模假样的找了前代以日代月守孝的例子出来,便忙不迭确定了此事。

皇太后乐意,新帝乐意,又有人找了前代的例子来装点门面,他们又早早差人打探过新帝以往的性情,更不愿因此事与他闹出龃龉,便也都默认了,哪成想今日朝议之上,新帝却陡然发难?

今日在这朝堂之上,新帝打的可不仅仅是礼部官员,杀的更不仅仅是几个应声虫,而是一举打破了皇太后手中持有的先帝正妻金身,更是在百官面前杀死了皇太后新帝之母的身份正统。

你是先帝的皇后,万般荣耀皆由先帝而来,何以头一个站出来践踏先帝哀荣,推动后继之君如此轻慢先帝?

作为新帝的母亲,没有第一时间规劝他的言行,责备他改正错误,反而主动使其为恶,行不孝不悌之举,推波助澜,这样的母亲,焉能代替丈夫执掌权柄,在朝堂之上监察未成年的儿子?!

新帝字字句句都在责骂礼部,申斥那几个应声虫,全然不曾提过首倡的皇太后半句,这是新帝仁孝,却不代表皇太后问心无愧,还能厚颜无耻的盘踞朝堂之上,打着先帝遗孀、新帝之母的旗号临朝!

吃着先帝的饭,砸着先帝的锅,多不要脸呐你!

皇太后听懂了他没说出口的粗鄙之语,所以当场就撅过去了。

那两声惊呼刚传到耳朵里,嬴政便忙不迭起身往帘幕后去,满面毫不作伪的关切,声音焦急的开始无耻医闹:“快去传御医来!母后若有差池,朕要太医院偿命!!!”

略停顿几瞬,又吩咐人道:“传冯仆射过来,自家亲戚,无需避讳。”

殿上宫人内侍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殿中朝臣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冯明达自打新帝公然发难开始,心中便暗道不好,再见姐姐在帘幕后边撅过去了,更是心急如焚。

只是这会儿新帝主动传召,他反倒迟疑了……

宴无好宴。

到底强撑着跟随那内侍往偏殿去了。

董昌时目送这位同省同僚离去,又微微侧过脸,目光与李淳相交,都在对方眼底看出了同样的意味。

新帝今天这一手,多狠多毒啊!

真真是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当日皇太后提议以日代月守孝的时候,他自己乐颠颠的答应了,一连二十七日神色如常,麻痹了皇太后,也麻痹了所有朝臣,直到今日朝议,百官俱在,方才猝然发难。

他就只出了一刀,但是架不住这一刀又准又狠。

皇太后的监国权柄也好,对于新帝的天然压制也好,都是来源于先帝的。

她是先帝的皇后,是新帝的母亲——现在皇太后自己带头辱蔑先帝,自掘根基,她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来代先帝行权?

撤帘还政吧你。

尚书左仆射董昌时与侍中李淳心生惊颤,中书令王越也是两股战战。

陛下你演我啊!

过去那十八年,入宫后那二十七天,你演傻子演的跟真的一样啊!

皇太后翻车一点都不冤枉,你把所有人都骗了,满朝文武都把你当狗,哪成想给你个月亮你就开始仰头长啸了啊!

那之前我打的小报告,还有怀里这封奏疏……

不会也是坑吧?

妈耶,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殿中众臣心思各异,嬴政却无心理会,吩咐人搀扶着皇太后往偏殿就近歇息,又一气儿连催御医过来。

少监泰平亲自去请的御医,一边催促着脚步快些,一边提了句陛下杖杀了几个不敬先帝的朝臣,连礼部尚书都给革了职,太后娘娘心肠慈悲,大抵是受惊不住,这才晕过去了。

御医老宫廷观众了,一听就知道这里边儿有事,了解原委之后,便晓得届时该如何回话了。

到偏殿去隔着帘子诊了脉,告罪之后,再瞧了眼皇太后脸色,就知是急怒攻心所致,给开了药,对外却说是时气所致,忽发热疾……

嬴政跪在皇太后床边,忧愁不已:“这可如何是好?”

又依依的拉着皇太后的衣袖,哭泣道:“母后,孩儿年幼,您不在身边陪伴,孩儿实在心有不安啊!”

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他又转过脸去看冯明达,颇有些濡慕的叫了声:“舅舅。”

然后问:“您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自打进入偏殿之后,冯明达脑子就转到了一百八十迈,可即便如此,听到新帝询问自己该怎么办之后,他也不禁原地宕机了好一会儿。

然后猛地醒悟过来,冷汗涔涔的俯下身去:“臣万万担不起陛下这一声舅舅,且臣出身外戚之家,岂敢妄言天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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