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提来,也是叫人心生感触,怜惜不已。
嬴政道:“准。此后世子妃领取双份亲王妃的份例,再赐其母家千金以慰。”
纪王代儿媳妇谢了恩。
然后嬴政才将目光转到崇庆公主身上,若有所思道:“至于该当如何处置你……”
崇庆公主难以置信的抬起那双泪眼。
心中的倨傲使得她无法出声求饶,但对于可能有的惩罚甚至是死亡的阴影,却迫使她不得不迂回开口:“父皇留下的遗诏……”
嬴政这么严肃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空间里的皇帝们也乐了。
朱元璋:“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李元达:“你爹这种行为,不纯粹是杀人之前写个忏悔书吗?”
李世民:“要是成功把人杀了,那这忏悔书就是放了个屁。”
刘彻:“要是没杀成,被抓了个现成投进监狱,就把忏悔书翻出来,说我本性善良,动手的时候也是犹豫过很久的……”
李元达:“还他妈道德绑架!”
朱元璋:“对于这种人,我建议一律扒皮处理!”
嬴政想的却是另外一点。
他指节扣了扣面前桌案,似笑非笑道:“先帝为了你这个女儿,几乎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不会只给你一份遗诏吧?事败之后,拿出这一份,事成之后呢?难道先帝没给你留一份钳制情郎的诏书吗?”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崇庆公主脸色变了又变,知道大势已去,索性如实讲了:“给了的,只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父皇给侍奉我的嬷嬷留了遗诏,阐明旧事原委,讲来日驸马登位大宝,若是有负心之意,便将遗诏交付给——”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顿,又过了会儿,才咬着嘴唇,说:“便将遗诏交付给韦仲之。”
众人先是一怔,回想起韦仲之素日秉性为人,瞬间了然起来。
只有韦仲之眉头跳了一跳,一脸“救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晦气事”的表情。
嬴政遂问她:“既然如此,那份遗诏在哪儿?”
崇庆公主神色有些复杂,踌躇几瞬,到底还是道:“我烧掉了。”
嬴政:“?????”
李世民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可算是知道先帝为什么把遗诏交给侍奉她的嬷嬷,却不交给她了。”
嬴政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烧掉了?!”
崇庆公主想到情郎,目光随之变得柔情起来,当下坦然道:“我信他,何必留下这样会危害他的东西?”
嬴政:“?????”
刘彻面无表情道:“此时,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先帝在坟茔里翻滚。”
嬴政匪夷所思道:“你说你是前不久才知道这封遗诏存在的,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将遗诏烧掉的?”
崇庆公主黯然道:“知道这份遗诏存在后的第二天,我就从嬷嬷手里将遗诏骗出烧掉了。”
嬴政:“?????”
李元达:“不知名先帝瞬间化作贝多芬,从坟墓里爬起来扼住了她的咽喉!”
嬴政听得呆了一瞬,回神之后,他发自内心的询问道:“你尚且不知道事情败露,就把遗诏烧了——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他阴谋得逞,登基之后又负心薄幸,那你该怎么办吗?”
崇庆公主展颜而笑,自在又洒脱:“他不会的。六郎他不是那种人,我明白他。”
嬴政:“?????”
嬴政都被她逗笑了,若有所思的沉吟半晌,又翻开手边黑衣卫递上来的文书细阅。
再三确定了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之后,他试探着问出声来:“你知道你的六郎在外边养了个外室吗?”
崇庆公主脸上的笑容以光速的迅捷程度定住了。
朱元璋:“芜湖~是谁家的房子塌了?喔,是我家的房子啊!”
嬴政又补了一句:“噢,那个外室现在还怀着孕。”
崇庆公主表情一寸寸裂开,猛地前倾身体,厉声驳斥道:“你胡说!”
嬴政慢条斯理的道:“朕有什么必要骗你呢?”
他对照着文书记载,念了出来:“这个月的初九,你的六郎不在家吧?别担心,他没遇上危险,只是去外室那里过夜了……哦,那天晚上,他们吃了六个菜,喝了绍安甜酒,相拥在一起数星星,猜测还没出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崇庆公主脸上的血色慢慢淡去,却仍旧怀着最后几分坚持:“不会的,我不相信!六郎与我鹣鲽情深,岂会做这种事?他说永远都不会辜负我的!”
朱元璋不怀好意道:“再说几句,戳破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