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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女文炮灰后(130)

作者:七句流言 阅读记录

她的这一推,让陆殊震惊得无以复加。陆殊愣愣盯着陆灵的双眸,由于太过震颤,他没能捕捉到陆灵眼中的悲痛,他看到的只有失望与严苛。

陆殊残存着理智,知道现在不能暴怒,故而跪地叩首:“求您解了儿臣的禁足,儿臣想您,想陪着您……娘亲,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您了!”

陆灵将他极强的目的性看得一清二楚,她深谙物极必反的道理,若再将陆殊关下去,不知此人会做出什么疯狂偏执的举动。但她也知杀人难赦,三个月的处罚太轻。

陆灵扬手命他站起来,语重心长道:“朕以为你病弱,数次周旋在鬼门关外,会比旁人更懂得性命的可贵。”

“儿臣向珠校书道过歉,她亦原谅了儿臣……”

“她真的原谅了你吗?”陆灵反问。

陆殊倒吸凉气,难以置信地忿忿道:“难道她不原谅儿臣,您就一直把儿臣关在重华宫?母皇,您是君主,她只是臣子啊!”

“难道你就不是朕的臣子?!”激将法对陆灵毫无用处,“难道你的君王处罚你,你却要将怨怼之情摆到台面上来?”

“儿臣总说些惹母皇生气的话,”陆殊垂下睫羽,指甲掐进掌心间的皮肉,他刚刚被禁足时,手掌经受笞打,行刑的宫人虽心中有数,可掌心还是留了疤,“儿臣与陛下虽是君臣,可也是母子。做孩子的心中不快,向母亲倾诉,有何不可……”

陆灵久久沉默,她既想做一个能够被孩子倾诉的母亲,又也想做一个被臣子敬畏的君主。望着身量已经长成的少年人,她回忆起刚被收养回来的时候,襁褓中的孩子一点点大,尽管她特意学过如何去抱,可真正上手的时候依旧生涩笨拙,生怕姿势不对,伤到柔弱的婴孩。

她在无尽的荒原上伫立,被陆殊的感情牌打出一个趔趄。

“现今是九月,朕给你个盼头罢。”陆灵寻找着情与法的平衡,“原先朕不许你出屋,往后你可以在重华宫中走动,但不得出宫半步。至于彻底解禁的事,你我腊月再谈。好好养病罢。”

荒原起风了,陆灵后退半步,站得更稳。

她扬手摸摸孩子的脑袋,旋即毅然转身,走得决绝。

陆殊的情绪剧烈翻涌,他捂着心口,哀哀呼唤“母皇”,却无济于事。

最终整个重华宫都寂静下去,他撑着身子杵在窗边,看见妹妹欢呼雀跃地跑出去玩耍,又看见群鸟蹁跹飞舞,心底愈发冷寂。

“殿下,您成天闷着也不是个法子,小人给您编个草蚂蚱玩罢。”横野战战兢兢地问。

“有什么好玩的?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陆殊意兴阑珊,“命百艺台的人来,一个就够,本王要听……琴罢。”

*

初入职场的新人易被人欺负,百艺台虽无人欺负楚瑰意,可还是会把一些小差事交给她做。譬如前往重华宫为雍王奏琴,就落到了她的头顶上。

琴声凝滞迟缓,弹琴的人显然心中不平,楚瑰意几乎是忍着恶心感奏完一曲,末了,她迫不及待道:“殿下,臣奏完了。您若无事,臣便离开。”

此曲不长,楚瑰意弹了多久,雍王炽热的眼神就看了她多久,她几乎要被这种视线灼伤。她模模糊糊地揣摩着雍王待她目光殷切的缘故,最终把答案落在自己的容貌上。

犹记得三个月前,她与雍王玄水相逢,对方将她错认成“姜姑娘”。

答案呼之欲出。

雍王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才奏一曲而已,你要走到哪里去?”陆殊端端正正坐着,面容下似乎藏着浓烈的情绪,“本王这里如今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是自愿来此的吗?”

雍王毕竟是亲王,不好得罪。楚瑰意双手离开琴弦,交叠在身前:“臣当然是自愿。”

“你是什么时候入的宫?本王不常去百艺台,从前的宴会也从未见过你。”陆殊神色缓和几分,柔声问,“本王还记得数月前玄水河畔的事,看来我们有缘。”

楚瑰意起了半身鸡皮疙瘩,简短道:“中秋时入的宫。”

她的回答太过简单,陆殊无法提取有效信息,但是从她的言行里,陆殊却猜测出了她的性情,遂试探道:“本王被禁足,故而来为本王奏乐绝非美差。你在百艺台里应当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罢?难道你就甘心屈居人后吗?”

冷静沉稳是楚瑰意缺少的东西,她曾经历五世轮回,才熬出一颗能够长久蛰伏的心。而随着珠桦的重生,这颗难得的心脏也随之重置,她本性里的急躁复又浮上水面。

激将法对陆灵无用,对楚瑰意却起了效,她皱起眉眼,沉声反驳:“臣相信脚踏实地,终会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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