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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女文炮灰后(11)

作者:七句流言 阅读记录

厅中与院中乌泱泱聚了许多人,珠桦盯着青石地砖,觉得那不规则花纹刺眼得紧。见圣旨如见天子,一应人当跪下听旨,可她心有难处,膝盖灌了铅水般沉重——不是逼她跪地听旨,而是要迫使她直挺挺站着。

她在家时,连生养她的父母都不曾跪过,怎能想到有朝一日要跪皇帝。

俯首跪地的人群之中,独珠桦一人竹竿似的惹眼。

宣旨公公就那么神色坦然地站着,捧圣旨的手恭敬,瞥珠桦的眼风轻蔑,珠桦咬牙切齿地暗自痛骂,强迫自己跪下。

宣旨太监见众人礼节皆已到位,便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朕奉皇太后慈谕……”

尖利昂扬的嗓音响彻正厅前院,珠桦愣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埋着头与地板和膝盖较劲,两根手指反复绞来绞去。

稀里糊涂之间,宣旨太监已念完圣旨,复又回到了平日弓腰的模样,他把明黄色卷轴递交给准雍王妃,咧嘴而笑:“二小姐请起,骆大人、夫人请起。”

骆青月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站直了身子:“有劳公公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宣旨太监笑容可掬,“二小姐在闺中安心待嫁即可,奴这便回宫了。”

越国公虽沉郁不乐,可也要送宣旨太监一程。他的夫人王夫人心中愤懑,一改素日端庄之态,在宣旨太监走远后,愤然砸碎了厅中的琉璃茶盏。

珠桦受了惊,懵然抬头时,瞧见的就是满地碎琉璃。

骆青月则头脑发昏,她的姐姐数日前还在为她筹谋婚事,她今日怎么就成了准雍王妃了?她不禁想起齐殊乌黑却死寂的眼眸,那人年纪轻轻、大好年华,却有一双缺乏生气的眸子,容貌虽美,但让人觉得不好相与。

宣威将军府的桃花林中,骆青月一瞬一寸的动心,不足以抵抗她对未来的迷茫恐惧。

正在她不断地思索时,母亲咬牙切齿的斥责声:“你以为我不晓得?皇家是吃人的无底洞,婵婵嫁过去,是为了给雍王那病秧子冲喜!”

越国公胸闷气短,今晨发生在养心殿中的事历历在目。

彼时他跪得笔挺,犹如有一柄利剑穿透他的脊骨。他深呼一口气,寒凉的目光对上同跪在殿中的钦天监监正,两道视线交汇的瞬间,监正不禁打了个冷颤。

越国公朝御座上的皇帝深拜一次,沉声道:“小女无才无德,恐配不上雍王殿下,望陛下三思。”

皇帝亦瞳光沉沉:“把钦天监卜算的结果,再与越国公说一遍。”

繁复的卦辞如刀尖凌厉,字字句句刺向越国公心口,他深知圣命难违,就连他始终紧绷的脊背,也在钦天监监正话音再落时弓了起来。

越国公几乎要把掌心掐出血,一字一顿道:“小女的生辰是——”

作者有话说:

写得我好生气啊,气得我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想把阿珠和齐殊拉出来捶一顿……

第6章

“骆卿,欺君乃重罪。”皇帝的警告轻飘飘传来,却有重若千钧的力量。

征战沙场多年的越国公鲜少陷入绝望,然而在此刻,他不得不低下头,向帝王之威屈服。

再回神时,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手中多了副明黄色卷轴,他掐着尖细的嗓子,谄媚地笑道:“二小姐真是好福气,奴随国公爷一道回府,宣读圣旨,将此等佳事告知二小姐。”

马车一路颠簸,越国公的心脏都快颠碎了,他此刻凝视着王夫人泪水盈盈的眼,恨不能雍王淹死在湖中,回天乏术。

冲喜?

骆青月茫然抬头,她三月三初见雍王,那人尚且松姿鹤骨、步履稳健,如今为何到了要人“冲喜”的地步?

“大人、夫人,二小姐还在这儿呢……”半夏性子机敏,能够审时度势,连忙出声提醒王夫人,莫要把恼火矛盾摆到女儿面前来。

王夫人眉宇间的哀愁挥之不去,她深知君命不可违,但只要女儿不同意这门婚事,她宁肯冒着风险,求告到金殿上。她瞪了眼沉默寡言的越国公,转而坐到女儿身边,长长叹出一口气:“婵婵,你可愿嫁?”

“这哪里是婵婵做得了主的!”越国公愤愤踱步,“夫人难道还要去陛下跟前哭闹吗!”

“我身为人母,当然能为子女做到此等地步!”王夫人怒不可遏。

真正的幕后主使珠桦缄默而立,原来夫妻争执,是这的情景。

她对父母的记忆已经很浅淡稀疏。

在珠桦穿书前,她的父母已经因意外去世许多个年头。这个瞬间,她骤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具有穿越人员的某些标配条件——父母双亡的孤儿。

越国公知道妻子是为女儿的今后岁月气昏了头,故而并不责怪,而是慢声细语地分析:“夫人莫急,我是婵婵的父亲,当然不愿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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