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决定抛夫弃子(89)
瞧他这模样,酒爷爷是叹了口气,再同宋景说道:“这酒清凉解暑,最是适合这时候喝。桌上是附赠的点心,我就在后院,有事叫我就成。”
店内无人,摆设简单,除了酒桶就是各色酒缸,除了耳熟能详的酿造酒,还有一些果酒。堂内总有三张桌子,会用布隔开。酒爷爷说,他这里的酒便宜又多,大多数都是供给酒楼,少数散客要吃也是打了回去吃,是以这里只摆了三张桌子。
点心是一碟常见的桃花酥,若他们有别的需要,还可以同店主说,再去夜市买了送进来。沈知寒和宋景本意不在喝酒,自然就免了这一步。
两人倒了一小碗,酒水浑浊,但能清晰倒映出他们的脸。
胡麻酒里加了芝麻,龙脑薄荷,入口喉间发寒。沈知寒不贪酒,也不爱喝,上次在霜月坊抿过冷酒,就让他闹过肚子。胡麻酒抿了两口,眼前一亮,没一会儿就饮干净了眼前这杯。
酒意稍微上了面颊,他原本说不出来的话这时候忍不住了。
宋景小口抿酒,有股姜味挥之不去,很难下口。将酒杯放在桌上,她正想问问沈知寒近况,就被一个问题堵住了嘴。
“阿景,”柔和的光落拓在少年的眉眼上,他深邃的眸子染了醉意,浓眉紧紧皱起,在眉心打了一个结。沈知寒歪着头,目光带有侵略性,“你和裴子路,刘玉梅到底什么关系。”
裴子路说不认识阿景,他不信。
对一个陌生人,能做到事事打听?在他案牍上,已有东林县七八封信,都是裴子路问他,阿景消气没有。
他们什么关系,至于每隔两天就来问一句。
还有刘玉梅,阿景又为什么对她如此焦急和担心。
他想问很久了,直到今夜,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要问个清楚。
阿景是什么人,认识谁,为什么会来青山县。
他想知道阿景的一切,也想让阿景知道自己的一切。
宋景:“你醉了。”
她冷静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沈知寒酒量这般差劲,早知道就该在县衙里弄点夜宵。
“我没有!爷没有!!”沈知寒趁着这功夫,又喝了一大杯,凉凉的酒一路到了胃里。他觉得又辣又冷,身子紧接着打了个哆嗦。想起自己在雁都意气风发,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有如此心境。
略感愁闷的沈知寒一股脑把自己想的都说了出来,那种酸涩纠结但又带着一丝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语气诉说出来时,好像一只无家的奶狗给自己找主人。
宋景脸皮紧了紧,嘴唇抽动,直到沈知寒期待看向她,真诚说道:“阿景,你……你能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吗?”
他绞着袖子,咬着下唇,醉意袭击理智。
眼前的阿景怎么也挥不开,他伸手想摸摸,画像上的人动了,紧接着泼了一桶冷水,“沈大人,你喝醉了。”
“没有,爷没有。阿景,你讨厌我?”他有点难过,“爷有钱,很有钱。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而且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越说越激动,随后竟然眼里冒出了金豆豆。
原本想强硬拒绝的宋景心里莫名其妙就柔和下来,甚至忍俊不禁,“怎么哭了?”
沈知寒睁大眼角,泪珠在里头打圈。他扁着嘴,鼻翼阖动,明明是喊自己别哭了,但眼泪越发汹涌。
好丢脸,好丢脸。
他呜哇一声哭了出来,仰天闭眼,毫不在乎形象。
宋景扑哧笑了出来,他停了停,静静地看着,更难过了。
“你还笑爷,追求真爱有错吗?丢脸死了!”
“不笑,不笑,我错了。”宋景不觉得沈知寒是冒犯,反而觉得他过于可爱。醉酒的他,比之前还要话痨,哭起来手足无措跟个娃娃有得一比。“小九别哭了,在乎有很多种,你对我的喜欢和在意不一定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我们之间经历许多,你把我当兄弟,我把你当朋友。朋友之情谊也会让人吃醋……”
“谁吃醋了!”沈知寒反驳,但威力不大。
宋景接着忽悠,懵懵的小狗脑袋空空,被她的头头是道讲的昏了头。许久,沈知寒擦干眼泪,抽搭着说:“阿景说的对。”
原来他不是喜欢阿景,是在乎阿景。
好像有点不对,但也没什么问题。
沈知寒从悲伤中抽出来,又询问起宋景裴子路的事来。因为还醉着,没几下,就被宋景反套话。
裴子路的身世和刘玉梅告诉他的基本一致。
她盯着看昏昏欲睡的沈知寒,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扶了一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猛地瞪大,看着她,随后又陶醉的眯起来,“阿景,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