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娇妻,勿扰[九零](45)
……
没离成婚,钟卉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回到家里便开始整理去五羊城的行李。
这年月火车票着实难买。钟妙排了几个小时的队,买到两张早上六点半的火车票,还是站票。
要在火车上站十几个小时,普通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孕妇。钟卉给自己和妹妹各准备了一把折叠小椅子。到时候上车看能不能补到票,补不到的话就在小椅子上将就一下。
惦记着早上要早起,钟卉收拾好行李,洗漱完便早早上了床。
禾禾不在身边的第二天,她已经开始有点想念女儿了。晚上睡觉前亲不到女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钟卉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努力睁开眼睛,支起身子,“谁啊?”
“是我!快开门!”
“快开门!”
钟卉眉头皱了起来,是江晟的声音,他在外头一边大声嚷着,一边用力拍着门。
钟卉冲外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江晟像是喝醉了,依然不依不饶:“快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粗哑的嗓门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已经有邻居被吵醒,钟卉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拿起枕头底下睡前解下的文胸,重新穿上,趿上拖鞋,下床去开门。
一股浓重的酒气蹿了进来,江晟靠在门框上,早已经烂醉如泥。
隔壁王茹也披着衣服探出身来,关切道:“没事吧?”
钟卉垂下眼眸:“没事,喝多了,发酒疯呢。”
说罢她将江晟拖进屋里,江晟醉得根本站不住,仰面倒在地上。
醉眼朦胧间,他看见钟卉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江晟脑中恢复了些许清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含糊不清道:“我已经找她打了借条,我让她还还不行吗!”
说罢,他便止不住地吐了起来,酸腐味伴着酒精味在屋内蔓延开来。
钟卉屏住呼吸,挪开视线。恍惚间,她脑中又闪出重生回来那天,她倒在厨房上狂吐不止的画面,当时内心的绝望她还记忆犹新。
她钟卉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谁知最后竟然死在自己的呕吐物上。
钟卉木然地看着江晟在地上痛苦地翻腾,那双曾经经常为这个男人蓄满眼泪的杏眼,此刻早已干涸得像一口枯井。
“江晟,你还真是个自私到骨子里的男人。”
但凡为她这个孕妇考虑一下,也不会到她这发酒疯。
……
江晟是在一片恶臭中醒来的。
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发上、衣服上和地上全是他的呕吐物。
他眉头皱了起来,嫌恶地撇过脸去,按了按因宿醉而刺痛的太阳穴,晃了晃脑子,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画面。
昨天他喝多了,回到家里,是钟卉扶他进来的。
每次他在外头喝多了,钟卉都整晚睡不好,给他泡浓酽的茶水解酒,给他擦洗,给他清洗衣物……
江晟猛地惊醒,哑着嗓子朝里屋喊道:“钟卉!”
室内jsg阒然无声,回答他的只有时针的滴答声。
江晟心下一沉,坐了起来,赫然看到一旁地面上压了一张纸。
江晟抄起来一看,是钟卉留的,没有抬头落款,只有两句话——
走之前把房间打扫干净。
你那还有一把钥匙,走之前放在桌上。
江晟双目布满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纸。
第19章 五羊城
“姐!”
钟妙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纯棉汗衫, 一条宽松肥大的黑裤子,在火车站门口踮着脚张望, 终于在人潮里看见拎着行李袋的姐姐。
钟卉被挤得满脸通红, 浑身是汗,好不容易和妹妹碰上头。姐妹俩今天都是一身朴素装扮,淹没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钟妙原本想问问姐姐和江晟的事, 看她神色淡定如常, 气色还也不错,便将哽在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那个男人也没啥好提的, 接下来还是跟姐姐一起好好赚钱吧!
钟卉一边掏出手绢擦额头脖颈的汗, 一边蹙眉道:“这么多人,咱们快点进去了,晚了怕挤不上火车!”
“放心吧!姐,你跟我走!”
钟妙经常坐火车去瓯城进货, 对这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拉着姐姐就往进站口挤。遇到故意插队的,挤人的, 就大声嚷上一嗓子。
“孕妇!”
“这里有孕妇!”
“别挤了!”
别说, 还挺管用。原本几个推推搡搡的壮汉见状都撇过身子往旁边方向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