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妃(96)
姜亦棠艰难地睁开眼,睡意朦胧地坐起来,她瞧了眼天色,有点懵,含糊恹恹地软声:
“……都卯时了。”
些许的埋怨和撒娇,让谢玉照步子停下来,他重新坐下,皱眉问:
“还疼不疼?”
姜亦棠骤然一怔,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听见谢玉照的声音?
她堪堪抬头,等看清谢玉照时,姜亦棠错愕傻眼,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谢玉照照顾了她一夜。
谢玉照皮肤冷白,熬了一夜后,眼底的青黑也格外明显。
姜亦棠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杏眸中窜上心疼,她轻声责怪:
“你不回去睡觉,守着我做什么?”
她只是睡了,又不是病了。
谢玉照拉着她的手,轻描淡写:“你拽着我,一直喊疼。”
姜亦棠倏然噤声。
她不知道谢玉照说得是真是假,但她知道,她做得出这种事情。
谢玉照没管她的愧疚和发愣,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还疼不疼?”
姜亦棠瘪了瘪唇。
疼是疼的,隐隐约约却如影随形的坠疼一直停在腹部。
但姜亦棠却很清醒地看见谢玉照深藏起来的疲惫,她不舍得让谢玉照继续担心,所以乖巧地摇头:
“不疼了。”
谢玉照没说信不信,他只是忽然俯身,温情地亲了亲女子额头:
“继续睡吧,我让松翎去上书房替你告假。”
姜亦棠被亲得一怔,余光扫见佟容还在室内,她羞赧地想要抬手捂脸,但听见谢玉照的话后,她当即摇头:
“不行,不能告假!”
谢玉照用眼神询问她。
没去上书房前,她还在千方百计地找借口想要偷懒。
如今现成的借口,她倒是不要了?
姜亦棠看出他眼神中的疑惑,有点扭扭捏捏道:“我才去了一日就要告假,夫子听见,万一觉得我是吃不了苦,怎么办?”
谢玉照眼眸不着痕迹地暗了暗,他若无其事地问:
“阿离很在乎夫子的看法?”
姜亦棠不解,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是夫子啊。”
谢玉照几不可察地沉默一瞬,他觉得这话有点刺耳,但他又清楚,小姑娘没什么别的意思,是他自己钻了牛角尖。
但他还是不喜欢听见姜亦棠这么在乎别人。
姜亦棠刚准备下床,只觉得身下一阵溪流,她脸色蓦然潮红,羞赧地推了推谢玉照:
“我要换衣裳了,你快出去。”
谢玉照垂下视线看她。
姜亦棠祈求地看向他,拜托:“快一点。”
谢玉照敛声,转身退出去。
他一走,姜亦棠就疯了:“佟容,快,月事条!”
佟容赶紧拿了月事条和干净的衣裳,伺候她进了净室,半晌,二人才出来,姜亦棠热得额头都是汗珠。
青粟和常乐都跟着进来伺候。
姜亦棠今jsg日换了身简便的衣裳,佟容塞了好几个月事条给青粟,交代道:
“姑娘一得闲,就让她赶紧换下。”
佟容不得不交代清楚,她现在也清楚姑娘和青粟的经历,青粟经验少,对这些事都是一知半解的。
姑娘是去上书房,男男女女都有,这般女子隐私的事情,一旦身后露了红,怕是姑娘要难堪死。
而且,佟容清楚,越是身份贵重的人越是会避讳这些。
他们觉得女子月事是污秽。
佟容交代得仔细郑重,青粟不敢有半点疏忽,牢记在心里,甚至怕不够用,又添了好几条带上。
谢玉照回前院换了身衣裳,亲自到思甚苑接她。
她今日有点晚了,荣凌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她,但二人汇合后,谢玉照亲自把二人送到了上书房。
谢玉照垂眼,认真地交代:
“觉得身子不适,就让人去东宫送信。”
姜亦棠不好意思地埋头,含糊不清地应下。
荣凌一头雾水,但堂哥还在,她没有问。
谢玉照没有立刻离开,他转身进了一栋屋子,姜亦棠知道,那里是夫子们休息的地方。
她脸红一片,大抵猜到谢玉照做什么去了。
她虽然不好意思,但也知道谢玉照是一片好心,她瘪了瘪唇,没有拦住他。
等谢玉照出了上书房,荣凌才问出来:
“怎么回事,棠棠,你不舒服?”
都是女子,姜亦棠的不好意思就少了许多,低声把昨日情形说了一遍,最终忍不住抬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