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妃(190)
谢玉照和岑行简?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凑一起比赛了?
小姑娘不解, 她囫囵吞枣地吃了点早膳,就和常乐、青粟二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庄子后,说是后山, 但这处有一大片的平地,闲暇时踏春放风筝都是好的去处, 如今自然也能用来赛马。
姜亦棠到的时候,二人好像已经要开始了,她一脸懵地凑到荣凌跟前:
“这是干什么?”
荣凌多看了眼小姑娘,她往日总觉得岑行简对小姑娘有点特殊,但岑行简什么都没做,她也只当自己想多了,而现在堂哥忽然和岑行简要比较一番,她才恍然大悟,她之前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
荣凌难得见堂哥这幅模样,明明能有其他方式解决,却亲身下场,她掩唇笑了笑,意味不明道: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天气好,让他们起了一番比较的心思。”
姜亦棠狐疑,须臾,她轻恼地撇了撇嘴,只觉得荣凌敷衍她,谢玉照才不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呢。
她不再问荣凌,而是抬起头看向二人,姜亦棠很清楚,岑行简的骑射功课有多出众,他本就出身边关,在这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小姑娘有点担心,谢玉照能赢吗?
场上,谢玉照面色冷淡,岑行简惯挂着的漫不经心也消失不见,马蹄声践踏而起,尘土飞扬,两人绕圈而行,彼此一左一右紧逼对方,不相上下,场外的人不由得紧绷住呼吸。
岑行简直视前方,余光瞥见谢玉照要勒马转弯时,他忽然轻勾唇,一脚勾住脚踏,侧身弯下,缰绳倏然绷紧,马驹受困得吁叫了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迫使马匹不得不极限转弯,刹那间,在众人惊呼下,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谢玉照前面。
他分毫不让,彻底挡住了谢玉照的路,直到尽头,也没让谢玉照有机会反超。
比赛结束,现场气氛有点奇怪,陈钰磬和荣凌对视一眼,都有点面面相觑,她们很少见到殿下输,也很少见到有臣子会步步紧逼殿下。
岑行简赢了比赛,但似乎也没有很高兴,他抬头看向拎着裙摆跑向殿下的小姑娘,她仰着白净的脸蛋,高高地举起手帕,轻软的声音心疼道:
“谢玉照,你快擦擦汗。”
岑行简轻扯了下唇角。
他和殿下心知肚明,这场比赛比得是什么,后半场,他明显感觉到谢玉照压根没有拼命和他争道的迹象,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这场比赛的输赢。
殿下只是让他看清——小姑娘的心意——然后让他不要痴心妄想。
谢玉照慢条斯理地停下马,接过小姑娘的手帕,就见小姑娘偷觑了眼岑行简,悄悄地和他小声嘀咕:
“我不是和你说过他骑射很好么,人家都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你倒好,居然反过来,笨不笨呀。”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着谢玉照笨,但谁都听得出她话音中的偏颇,与其说她是在觉得谢玉照笨,倒不如说她是在安慰谢玉照来得真切。
谢玉照没忍住低头笑。
岑行简轻啧了声,他翻身下马,漫不经心地笑道:
“殿下承认了。”
谢玉照不紧不慢地擦了额头的汗,收好手帕,才冲岑行简颔首:“祁王不必谦让,岑家一直常驻边关,若朝中官臣人人都如祁王勇猛,孤才能安坐高堂。”
岑行简猛然抬头,谁都看出他现在的情绪动荡。
他没听懂谢玉照的话,或者说,希望一次次被破灭,他早就不敢再抱有希望。
岑行简早就及冠,按理说,早在老祁王去世,他就该返回封地主持大局,但他一来是五皇子的伴读,被这个身份绊住了脚,而且,边关久无战事,圣上一心收拢兵权,意在削藩,他只能被迫留在京城。
后来他及冠,岑行简以为圣上会放他离开,结果希望又破碎。
前年,他称病不去上书房,本是想向圣上表明态度,但渠临城军晌却是一拖再拖,自那后,岑行简心中就彻底了然,短时间内他回不了封地。
但现在,岑行简却从谢玉照的话中听出些许端倪——岑家一直常驻边关——这句话由谢玉照说出口,仿佛是一个信号。
谢玉照居高临下地垂着视线看向他,平淡道:
“五弟年长,今年也该入仕,祁王身为他的伴读,自然也要一同离开上书房。”
没了给五皇子伴读的这个理由,哪怕是圣上都不能再强留岑行简继续待在京城。
岑行简却在和谢玉照的对视中沉默下来,他很清楚谢玉照不是在发善心,谢玉照只是在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只需要经过他点头就可以轻易达成,户部尚书是谢玉照的亲信,兵部由殿下掌管,他此言绝非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