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做的？

“这是你做的？”

那边艾可艰难地站了起来，却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身上伤势的样子。

“我不知道，应该是吧，刚才头很痛......”尹冰很懵，“什么情况？”

“你可能有第七感。”艾可咳嗽了两声。

尹冰走过去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就往酒吧的方向走：“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你的腿不打算要了？”艾可看了一眼她还在流血的腿。

尹冰认真感受了一下：“我觉得还好，能走。”

“酒吧里调酒的西威尔大叔有医药箱，找他帮我们包扎一下就行。”艾可顿了顿，继续说，“别去医院。”

提起这个，尹冰立刻问：“艾可，第七感是什么？”

这些事大概艾可从未对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说起过，艾可听了她的提问并没有觉得奇怪，而是回答了：“自从进入星际时代，宇宙辐射突然增强，许多生物发生异化，成为了攻击性和污染性极强的星兽，这段时间也被称为黑暗时代。后来，人类付出惨烈的代价，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将联盟中的星兽彻底消灭，黑暗时代到此终结，七个星系边缘还都设置了防护罩隔绝外界的星兽，算是有了大致的和平和安全。但即使如此，联盟中偶尔也还是会出现生物或人类被精神污染导致异化的情况。”

“嗯。”尹冰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艾可喘了口气，接着说：“好在人类对此并非没有反抗之力。几十年前，一小部分人类出现了强到可以表现出来的精神力，因为独立于五感之外，又并非是直觉的第六感，所以被称为第七感。”

“那你也有......”尹冰看了看他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对。”艾可说，“一般来说，联盟所有婴儿在一出生的时候都会接受检测，除了我们这样的黑户。后来有一次我去医院，意外被检测出来了，于是就有了这个手环，还顺便获得了个正式身份。现在我是不被允许使用第七感的，否则这个手环会向第一星际的中央警署发出警报，如果他们想的话，这其中蕴藏的能量也能让我陷入昏迷或是直接没命。”

说着，他轻轻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环。

尹冰伸出手去，试图将那个手环打开，又用力往下拽。

“取不下来的，我试过了。”艾可说。

尹冰只好放下了他的手，又问：“那他们说你要去什么疯人院......”

“具有第七感的人在成年之后都会被强制招募进位于第一星系的联盟星警学院，也就是星警预备役。普警则是没有第七感的。”艾可说，“具有第七感的人精神力都很强，相应的精神状态也往往不稳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些失控的例子，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它疯人院。”

尹冰愣了愣：“那你什么时候要去？”

“今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随时。”艾可看了她一眼，“你有第七感的事，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尹冰说：“知道了又怎样，我不去医院就不能被检测出来吧？”

“绝大部分人的精神力在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但也有极少数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精神力会发生变化，所以每年都会有第一星系那边的人过来进行全民精神力检测。而成年之后，精神力就不会再改变。”艾可说，“虽然这种检测一般抓不到黑户，但星警那边很缺人，万一真的被发现了，可没有回头路走。”

尹冰想了想：“联盟星警学院......是那么可怕的地方吗？好歹在第一星系，环境应该不错吧？”

“星警的死亡率很高，没几个能善终的。”艾可说，“绝大部分都活不过二十五岁，要么就死在与星兽或是异化了的人类的战斗中，要么就是疯掉，然后被自己的同伴杀死。”

尹冰：“......”

这么恐怖的吗！

“谢谢。”艾可看了看她，“冰冰，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啊。”尹冰立刻说。

还冰冰呢。

原来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叫做冰冰。

一听到艾可这么叫自己，尹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蹲下身，三下两下把箱子拆开，只见里面固定着十二个玻璃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看起来跟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呵。

尹冰决定不跟他拽得上天的语气计较，大度地对他笑了笑：“我过去叫他。”

接着，她就迈步往吧台走去。

吧台后有一个胖胖的身影，此时背对着她，正忙碌地在放有各种器具和杯杯瓶瓶之间走来走去，应该是在调酒。

尹冰走到吧台前的时候，他已经将三分之一个柠檬切成了薄薄的几片，正拿起一个高脚杯，要拿到池子中冲洗，打开了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