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陆逢时留下这句话，就出了书房，留下姜扶欢朝他狂扔书。

不论怎么样，那样的要求，他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

陆逢时不肯答应大小姐的要求，她第二天就开始闹脾气。

漫长的补习时光又变成了鸡同鸭讲。

陆逢时讲了不下十分钟，姜扶欢就开始喊饿。

她揉揉肚子，“我好饿哦，再不吃东西就要晕倒啦。”

陆逢时知道她是装的：“你才刚吃早饭。”

“早饭已经消化完了，我要吃龙须酥。”姜扶欢把下巴放在书桌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想吃龙须酥。

陆逢时知道她又在没事找事，每天都有不学习的新借口。

“龙须酥没有，只有作业题。你早点写完就可以早点下课，不然就和昨天一样拖到下午。”

姜扶欢愤愤然望着陆逢时，低声骂了一句：“坏蛋。”

她嘟着小嘴，头靠在桌子上，眼前正好是陆逢时的手，这时她也顾不上脏还是不脏，拿起陆逢时的手就来了一口。

她咬的很用力，恨不得给他咬下一块肉来，陆逢时脸色一白，忍住脾气让姜扶欢咬了一会儿。

片刻过后，姜扶欢还是没松口。

陆逢时沉声道：“姜扶欢，你属狗的吗？”

姜扶欢松开嘴，“你才属狗，你们全家都属狗。”

陆逢时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牙印以及姜扶欢的口水，他面部表情地从旁边抽出一张湿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把湿纸巾团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姜扶欢看着陆逢时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不敢相信：“你居然嫌弃我？”

陆逢时抬眸看着她：“就准你嫌弃别人？赶紧学习，小学渣。”

“你说谁是学渣！”姜扶欢握起拳头就要捶他，捶了一下之后发现，陆逢时身上太硬，她根本捶不动，还捶的自己手疼。

姜扶欢吹着自己的拳头，陆逢时看得好笑。

“别闹了，今天接着学函数。”陆逢时把讲义摊开摆在姜扶欢面前，接着昨天继续讲。

姜扶欢不情不愿，瘪着嘴，一脸不高兴，陆逢时讲完一页内容，刚要翻页，纸张的边缘不小心划到姜扶欢的手。

姜扶欢觉得手指上一阵刺痛，紧接着，她看到手指上有一个细小的口子，正慢慢渗出血来。

“陆逢时，你敢割破我的手，你要谋杀我，我要告诉爷爷！”姜扶欢哭丧着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指上的口子。

陆逢时停下翻页的动作，仔细一看，大小姐的手指上果然在冒血丝。

姜扶欢抽抽噎噎，眼泪汪汪地控诉他的罪行，“你这个王八蛋，你敢欺负我，我要把你剁碎了喂狗，扔到海里喂鲨鱼！”

姜扶欢的眼泪越哭越多，像决了堤的洪水，陆逢时坐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他，这样的伤口在他眼里约等于无，因为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愈合了，可是对面偏偏是娇气包姜扶欢。

“别哭了。”他说。

大小姐哭的更大声了。

“我给你找个创可贴包一下。”

“我不要创可贴，我要吃龙须酥。”

陆逢时：“……”

姜扶欢哭得梨花带雨，任凭陆逢时怎么哄也没有用。

他败下阵来：“我给你去要龙须酥。”

姜扶欢一听这话，愣了一下。

“好，那我明天上午吃龙须酥，后天吃草莓奥利奥奶酪，大后天要吃酒酿桂花小圆子……”

姜扶欢一下子说了一大串，陆逢时觉得自己要少活几年。

*

给姜扶欢上完课之后，陆逢时提着昨天的空木盒，敲开了江纤月的房间门。

江纤月看到来人是陆逢时，心里一阵欣喜。

陆逢时侧着脸，没有正对她，他把空木盒递过去，“我是来还你盒子的。”

“我做的点心还合你的口味吗？”

陆逢时随口扯谎：“挺好吃的。”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一口也没吃。

“那就好，我还怕不合你的口味呢，如果你喜欢的话……”

江纤月讲了什么，陆逢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着要怎么把那个难以开口的请求说出来。

“那个……”陆逢时打断江纤月。

“什么？”

“你会做龙须酥吗？”

江纤月一愣，没想到陆逢时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以为是自己送的点心起了效用，“我、不是很擅长，但是我可以花时间学，你想吃的话……”

“明天早上能做出来吗？”

江纤月有点懵，不明白怎么突然会提出这个要求。酥类糕点最为难做，龙须酥尤其难，要做好得花费很长的功夫，还可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