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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宵行+番外(35)

作者:阿猫仔 阅读记录

偏巧恪王这个爱搞事的老狐狸几道请帖发去了客栈,邀请了无数他国使臣,当场没逮到叶逐的人,私下里又把请帖塞进了风容与的府上,言说云麾将军是恪王的酒中知己,再三邀请叶逐一同饮酒赏莲。

这篓子是叶逐自己捅出来的,叶逐不得不去,哪怕肚子里骂得再难听,见到了恪王还得端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笑模样来。

好在恪王似乎真的转了性了,只与叶逐饮酒赋诗,没有半点试探的意思。

叶逐不会作诗,自恃酒量不错,轮到他时不发一言张口就喝,恪王拊掌笑着说叶将军海量,硬将叶逐灌醉了四五分。

酒席设在外宅的荷花池里,一众人在水榭上闹够了,恪王又叫来游船带客人们入水,近距离观赏莲花,官员亲眷们三四个人一艘手摇小船,叶逐没有仆从,更没有同行人,刻意远远躲开了恪王,自己上了一艘小船。

水面上开始表演起升平歌舞,恪王不知怎么搭建的台子,台面藏匿在水下,乐师舞姬仿若在水面起舞,宾客们纷纷赞不绝口,叶逐看了几眼,没什么兴致,干脆转过身翻入船中假寐。

水面风来,催动盈盈荷香,船中也清清凉凉,叶逐听着那些咿咿呀呀的乐曲,心想要是风容与也能同来该有多好。

从北越被驱逐至中原,风容与这一路该是有许多的怨和许多的恨才对,但他表现得一如往常,甚至在叶逐的面前还有几分轻松与运筹帷幄,叶逐也愿意装傻敷衍。然而事实上,叶逐知道,风容与心头并不轻松。

打风容与出生那天起,乱七八糟的国仇家恨便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叶逐不是愚公,搬不动巍峨王屋料峭太行,他只是想,要是风容与今日也能一同前来、一同乘舟便好了,小船这样轻,应该能托得起风容与的那些不甘与冤仇。

叶逐这样想着,傍晚回到宅院,没有先去找风容与,反而向着池塘晃了一番。

风容与的落脚宅院并不大,池塘自然也比不得恪王府里精巧气派,因为清浅的缘故只有一些飘萍浮莲,且被廊桥一分为二,行不得船。

叶逐绕着池塘走了几圈,越走越焦躁起来。

“叶逐。”

身后不意外响起了风容与的声音,叶逐回头叫了一声“老大”,皱着眉走上前去,将白天赏莲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语气里不免沾了些不悦:“老大,不然我们今夜偷偷去一趟恪王府吧,这池塘也太简陋了,入了夜还有蚊虫。”

“叶逐,休要胡闹。”风容与斥责了叶逐一句,看着叶逐低了头去嘟嘟囔囔,轻叹一声:“随我来。”

叶逐乖乖跟在风容与的身后,跟着风容与走上了廊桥上唯一的一个凉亭。

风容与坐下,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坛桃源乡,叶逐连忙跟着坐了,眉也不皱了,开开心心将酒坛子拉到自己面前。

“还有半月便是长公主大婚的日子,今日就算我受邀前去恪王府,也没有赏莲饮酒的心思。”风容与看着叶逐抱着坛子猛灌了几大口酒,又转过头,看向远方太阳落下的方向。

中原的夜里没有北境那样凉,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暑气,叶逐放下酒坛,去望风容与的侧脸。

男人的脸绷着,下颌收得很紧,鼻梁高直显得坚毅可靠,叶逐安静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风容与的身边,轻轻叫了一声“老大”,而后慢慢坐了下去。

叶逐坐到地上,上半身趴上风容与的腿,将风容与的大腿当做枕头般侧着枕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感到发冠微微一动,头上的束缚被风容与摘下丢在桌上,玉石相击发出叮当一声脆响,而后风容与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头上,五指深入发丝之中,缓缓地梳了起来。

叶逐在外奔波一天,发梢难免有些纠缠打结,风容与一下一下地为他梳理着,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让叶逐觉得惬意极了,远胜游船千倍万倍。

叶逐想起看过的话本里,那些伏在郎君膝头的小姐,想起那些为小姐描眉束发的郎君,想起“假抱腰肢搂定肩,依稀香气鬓云边”之类的香艳词句,想起和风容与辗转流连的床笫之欢,不由得抿起唇来笑了一声。

“想到好事了?”

风容与沉玉似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叶逐睁开眼,扬起下颌,去看风容与的眼睛。

“老大,”他低低地叫了风容与一声,攥住了风容与的手指,“你看上我多久了啊?”

风容与没回答,叶逐也不为等他的答案,勾着嘴角乱没正形地接着说:“是十八九岁?还是十三四岁就对我图谋不轨了?老大,你可大我整整十四岁,要是在我还未束发的年岁就心生龌龊,可真是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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