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是打死也不说(25)
一旁跪着的侍女轻碰了下玄般般,小声道:“主子...主子快接旨...”
玄般般回过神来,嘴唇动了动,盯着宦官手中的那道圣旨,最终双手接过圣旨举起,那圣旨似有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气,她指尖微颤,声音发紧道:“...玄般般接旨,谢主隆恩!”
宦官笑的一脸谄媚,阿谀奉承之话张嘴就来,“杂家先恭喜主子啦,主子聪慧貌美以后定是个有造化之人!”
“多谢公公吉言了。”玄般般嘴角扯出一笑,起身对侍女吩咐,“快带公公下去拿些赏赐。”
宦官马依旧是那副谄媚表情,“主子实在太折煞老奴了,这都是奴才的本分,是奴才该做的!”
侍女听从吩咐在前带路,俯身朝这宦官道:“公公请随我来。”
“那杂家就多谢主子了!”宣旨的官宦笑眯眯的跟着下去了。
玄般般握着手中圣旨呆在原地,两眼放空怔怔出神,没多久手颓然垂落,圣旨滑落到地上。
太子与玄般般大婚之日天空飘起了大雪,寒冬凛雪,一道身影立在宫门口,后霄身上盔甲的血迹已经干涸,上面积了薄薄一层雪,青丝也已被冬雪染白,脸色被冻得苍白毫无血色,但他却浑然不知,依旧腰杆挺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好似被天地所抛弃逐渐被雪吞没。
宫门内的玄般般拖一席曳地黑底绣金华服,妆容华丽,钗钿细致,亭亭而立美艳不可方物。
俩人间隔不过咫尺,可咫尺间却是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今夜过后,眼前这个叫他阿霄,对他撒娇耍赖总喜欢让他叫姐姐的女人,会成为后渊的太子妃...
后霄立在原地,张口呼出一阵白气,“为什么...?”话到嘴边最后也只能问出来这三个字。
玄般般向后霄走去,她轻蔑一笑,语气刻薄,“那还不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爱慕权利的女子,当初跟你走也是因为知道你是这后渊国将军,现在我攀上了太子,拥有了更高的地位,可以做太子妃我为何还要留恋你?或者...”说着玄般般纤纤玉指勾起他下巴,将他脸抬起直视她,对着他勾唇一笑贴近他耳边声音魅惑道,“...阿霄,也可以当上太子...”
雪落无声,越是雪夜四周就越是安静,枯树的枝丫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咯吱”一声,巧然断裂。
后霄立在雪中,宛若一个迷失的孩子,瞳孔之中满是那个华服的身影,他扯出一抹苦笑,安慰自己道:“可你之前不是说...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还说...说愿意嫁给我...”
后霄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是很开心,我承认,但你也说了,那也只是之前。”玄般般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划过后霄脸庞,描着一点红妆的眼尾一抬,含妖带俏,红唇张阖道,“...何况权利蚀骨,食髓知味。”
“我不信你心里没我,这把七翎扇呢,你说是定情信物。”后霄从怀中掏出羽扇,纵使盔甲上满是血污,可这把扇子因被护在怀里,形状完好,依旧如初。
黄般般也立在雪中,不过身体感受不到冷暖罢了,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生感慨,再骄傲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玄般般神色如常的接过扇子,无人发现掩在袖中的手已攥的发白,她冷哼一声,转身衣袖一甩,直接甩掉后霄欲拉住她衣袖的手,沉声道你,“不过是骗你对我死心塌地的话罢了。”
后霄喉结微动,苦涩着说道:“...般般,我不信你可以放下和我之间有的所有情分...”
“情分?”玄般般冷笑一声却将话打断,“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故旧之情!”
后霄万念俱灰,那日他带兵出征却遭到敌军埋伏,援兵迟迟不到,他奋力厮杀最后只余他一人,最后昏迷吊着一口气,心中就是靠着玄般般还在家中等他这个念头才支撑下去。
“是不是...只要阿霄当了太子,姐姐就会回到我身边。”后霄急忙抓住那只要离开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玄般般一点点从后霄手中抽离,将后霄最后一点希望的光也亲自掐灭,
后霄望着空空的手,心如死灰。
很快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玄般般那只抽离的手很快被另一只以强硬不容拒绝力度的手握住。
“怎么手这么冷,下这么大的雪还在外面呆这么久!”
同是一袭黑袍绣金华服的后奚款款而来,语气带着责备的关怀,将玄般般握着扇子的手也一同放进自己手心捂住。
玄般般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将扇子递给随着后奚来的侍女,“殿下也知,玄将军有恩于我,收留我在府中住过一段时间,今日不过是来归还一些旧物罢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